传话儿的太监说约摸着未时三刻能到,秦羽一家原本应在未时二刻的时候在府门口儿等着。但眼见着此时已经未时三刻,府门口儿却是一点儿动静也无。
丞相府中,赵康和秦羽在午膳后去了书房观赏秦羽近来刚刚求得的、白山先生的画作,秦颖萱和母亲去库房里看衣料去了,看起来根本没人儿把秦颖月归省之事放在心上。
没人表露出在意之意,却不表明真的没人在意。此时人人心里都计算着时辰呢,觉得按着从宫里到相府的路程,即便轿子走得很慢,这时候也该到了。
赵康便是做足了自己对家中之事的无知,听得秦羽一番品评方罢,赵康紧跟着赞许一番之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父亲,是不是到了该去接月嫔娘娘的时辰了?”
秦羽一笑,道:“无妨,自家人不计较这些。等宫里的人儿到了门口儿,咱们再出去便罢了。”
赵康点点头,道:“是。”
但顿了一下,却是毫不见外地问道:“父亲,不知为何,小婿怎么总觉得,父亲和母亲并不喜爱月嫔娘娘?先前萱儿也和小婿说过月嫔娘娘的不是,但小婿只以为,这是姐妹之间的计较罢了。女人之间的计较,咱们男人自然不必放在心上。如今见父亲之意……可是月嫔娘娘早年在府中之时,做了什么对不住爹娘的忤逆之事?”
赵康问得坦然,好像真的把这当做了自己的家事,没什么可避讳似的。秦羽原本也没想将他们一家人与秦颖月不和的事情瞒着赵康,但这各中原因,却是不好说明的。因而只是长叹了一声儿,道:“此事也是一言难尽哪……康儿你只要清楚,你是萱儿的夫君,这就足够了。至于宫里那位贵人,咱们高攀不起,也不去攀她,明白吗?”
赵康便后退一步,施礼道:“小婿冒犯了,怕是惹到了父亲的伤心之处。父亲的话,小婿记下了。只是……”
“什么?”见赵康话说了一半儿便不再说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哦。没,没什么。小婿听父亲的便是。”赵康道。
秦羽道:“之前你和萱儿怎样结为夫妇,大家心里都明白。因着这件事,你许是对月嫔娘娘心存感激。虽说如今你和萱儿夫妻恩爱,可见你二人之间的确该当有一段良缘,但这却并不能表明,月嫔当初的做法儿就是对的。正派之举和歪门邪道,区别明显,断不可混淆。康儿啊……”
秦羽语重心长地唤了一声儿,道:“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岳父唯愿你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