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等等地方求助,也不算是稀罕。救人如救火,我马上就回去把屋里钥匙取来开了门,让他们把车赶进井场,病人扶进我们屋里暖着。 事儿也简单,几句话就说明白了… 赶车的那还真是俩兄弟,分别叫洪大喜和洪二喜,家就在我们来路上住的那个胜利屯里,都是猎人,而车上瘦瘦精精的家伙则是屯子里的赤脚医生赵东明。昨儿下午,这俩兄弟的娘劈柴生火的时候不小心伤了脚,本以为没事就随便包了包,可没想到晚上的时候,老太太突然发起了高烧。 赤脚医生赵东明一看,发现老太太那是急性感染,需要立刻注射青霉素来消炎,不过屯子里这药已经没了。寒冬腊月的,通往大庆的路又不好走,大车这一路过去至少需要二十来个小时,老太太这身子铁定熬不过,后来他们一寻思,就打起了我们井队的主意。 按照他们的想法,井队距离屯子的路程虽然也有点远,但假如是赶着大车从结冰的水洼子上面过来,那时间就用得少了,井队常年都备有这些药品,找到的机会很大——退一万步说,就算找不到的话,四个轱辘的汽车总归比大车要快得多! 这事儿关乎人命,我和铁勇立刻就动了起来,翻箱倒柜所有屋子里开找,别说,还真就找到了医务室的药箱子,赵东明立刻从里面找到了青霉素给老太太进行注射,这才算是抢回了一条命。 井队毕竟是国家配置的正规单位,药品比屯子自己赤脚医生准备的要齐备很多,看老太太这模样也确实不合适赶路回去,所以我俩就把他们留在了自己屋里,让暂时先住着,等老太太好些了再说。 这回我和铁勇可真是做了回大善人,找药救人之外,还又管吃又管住,床让给了老太太和赵东明,自己和那哥俩则是在凳子上蹲熬着;吃的也顶好,每餐不是鱼就是肉,可把营养给生生补了个够。 东北人实在,看我俩对老太太这样,洪家兄弟简直把我们当成了亲哥们,感激的话说了一箩筐还嫌不够,拍着胸脯咋呼以后咱俩只要开口,胜利屯那是要人出人要力出力,绝对支持二六七队的工作——我私下找赵东明问了才知道,胜利屯原来的名字就叫洪家屯,里面百分之八十都是洪家的人,他俩的爹、这老太太的男人就是洪家的族长,也是选出来的支书,整个胜利屯的事儿还真是就能说了算数。 没想到啊没想到,套兔子逮了只獐子来… 老太太一直在我们井场住了三天,等到高烧退了,那天气又变得好转之后,这才由俩兄弟赶着大车送了回去,而我和铁勇又老老实实窝在了井场开始磨日子。 我和铁勇都不是消停孩子,开始因为有破庙的事儿还能安心猫井场上,可日子一长就挨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