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君子俨然有序,一样不少,更有不少叫不上名字的名贵花种争相斗艳,环境优雅,鸟语花香,这前庭院正是李家人休憩,招待贵客的场所,平时他没有资格来这里,这还是第一次。
他紧跟在婢女身后,生怕在这园林里迷了路,在石子小路上直走一小段,绕过一座连体假山,就来到了众人所在的场所。
前方青石地上,有一只断成数截的紫黑色茶托,还有不少细碎的青瓷陶片,在碎片之间,凌乱地散布着已经泡开的竹叶青,地上的茶水也还没干。
云天行喉头涌动,不觉吞咽着口水。
婢女引他到这,向内行了一礼,转身便走了。
园内深处,正中央的竹藤椅上,坐着两个人。左边是个身穿金袍的中年男子,身型肥胖,面带油光,此刻正躺倚在竹藤椅上,双眼眯成一条缝,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了,此人正是李府的主人,李延东。
在他身旁的是李夫人,梳着懒髻,抹着淡妆,此时正满含欣慰地凝视着不远处的青年公子。
那青年公子锦衣绸带,腰间系有一块白色玉佩,成色极佳,显然不是寻常货色,他衣饰极为奢华,只是体形消瘦,面色白皙,略带病容,他便是李家独子,李少阳。
在他身旁低头颔首的正是张六八。
张六八见云天行走来,仿佛持续阴雨天忽然转为晴天白日一般,意气风发,他朝云天行吐了吐舌头,又连续歪嘴挤眼,丑态百出,云天行见他故意惹逗自己,心中不爽,却又无可奈何,只好转开头去,不去看他。
张六八心中不悦,立刻凑到李少阳耳旁说了几句,惹得李少阳咬牙切齿,攥拳跺脚。
“见过老爷,夫人。”云天行恭敬行礼。
李延东夫妇没有回话,庭院内寂静无声,只有竹叶在沙沙作响。
云天行稍稍抬头,见对面有几个婢女投来饱含同情的目光,张六八则一直在阴笑。
他又瞄了李延东夫妇和李少阳一眼,心想:“怪了,怎么都不说话,莫不是有什么阴谋要害我?我可没做错什么事啊,唉,这家人害人还需要理由吗?我上辈子定是个大恶人,害死过不少好人,不然今世怎会落到这对父子手里,打一顿倒是轻的,要是不小心将我给打死了,那可真憋屈,也没脸去见父亲了。”
云天行鼓足勇气,又施了一礼,道:“老爷夫人有何吩咐?”
话音刚落,李少阳忽然从凳子上跃起,右手从背后摸出一条乌黑长鞭,手臂扬起,长鞭夹着呼呼劲风,迎面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