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行心想:“既然前辈要我来看,定是有不同寻常之处,我得认真些才行。”于是凝神静气,将全身的注意力,都投到了这些剑痕上。
银发老人不知何时,来到了云天行身旁。云天行一转头,见身旁多了一人,吓了一跳,心想:“这位老前辈走路怎么没有一点动静,那岂不成鬼神了吗?”斜眼往后一瞧,见地上并躺着两道影子,心里踏实不少。
银发老人道:“你怀疑我是鬼吗?”
云天行连忙赔礼,道:“晚辈不敢,只是老前辈行走无声,又无迹可寻,晚辈觉察不到,这才……实在冒犯至极,还请老前辈原谅。”
银发老人笑了笑,道:“哪有冒犯一说,我本就是该死之人,奈何阎王爷不收,只好厚着脸皮活着。刚才你也听到了,净念喊我师叔祖,我本也是万佛寺的人,后来入世还俗,娶妻生子,倒也在外面待了几十年。时光荏苒,沧海桑田,眼见妻子儿女一个个相继离世,我何尝不想与他们一起去了。唉,天不遂人愿,我无处可去,便又回到了这里。这一待又是几十年,也不知要待到何时方休。”
他开始说时尚带些浅笑戏谑,说到后面,却已是哀声沉气,满透伤悲。
云天行虽然年纪小,但多少也能体会到他的心情,眼前亲人相继离世,自己仍孤孤单单地活着,实在不是一种好受的滋味。而且这位老前辈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孤独悲伤之感,自是更进一层。
“老前辈,你还在万佛寺的时候,净念大师他们也都在吗?”
银发老人点了点头,道:“那时候他们还年轻,只比你大些,如今也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人生一世,何其短,何其长。”说着又是一声叹息。
云天行见他屡屡叹息,不忍再问,于是又将注意力投到了那些剑痕上。
乍看时,这些剑痕确实杂乱无章,但云天行越看越觉得心惊,这分明就是个“禅”字,跟他在禅房里看到的那个如出一辙,只是这些剑痕刻画出的“禅”字,更加松散,远没有成型,但跟禅房里那个“禅”字的起笔、落笔顺序一致,都是个反“禅”。
如果不是云天行提早看过禅房里那个“禅”字,根本不会想到这些杂乱无章的剑痕会是个字。
“老前辈,这‘禅’字是你刻的吗?”
银发老人一惊,道:“你能看出这是个‘禅’字?”
云天行点了点头,道:“这根禅房里挂的那个反‘禅’的笔法顺序一样,只是这个禅字更加晦涩,不好辨认,但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