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帮的监视之下了。”
钱德孙这番话听起来充满了友善,但人心隔肚皮,云天行还不能确定他说这些是真心实意,还是别有用心,自然也不会轻易表露心迹,只微笑说道:“我记得秦老帮主说过,玉蟾帮与七星帮同气连枝,已有几十年的交情。钱帮主在这里说秦老帮主的坏话,不知是何用意呢?”
钱德孙苦涩一笑,道:“什么几十年的交情,那都是说给云少主听的。帮派与帮派之间,哪有真正的友谊,不过是利益上的牵扯罢了。我们玉蟾帮在巴蜀众多势力中,不大也不小,勉强能排到中上,可要是拿到整个江湖上去,就不值一提了。我钱德孙虽然没什么本事,但道理还是懂一些的。云门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大势力,姓钱的就是有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去找云少主的麻烦。只因靠着七星帮做买卖,受他钳制,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云天行微微点头,修长的手指在白瓷茶杯光滑的杯沿上摩挲着,眼睛盯着漂在杯中的茶叶,道:“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正想向钱帮主请教。”
钱德孙道:“云少主请说。”
云天行道:“我与秦老帮主是有过一些小过节,但到底没有深仇大恨,他这么兴师动众地针对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因为我朋友打了秦公子,还是因为我是外乡人?或者还有别的什么理由?”
钱德孙放下茶杯,道:“云少主提到的这两个方面的原因都有,但这都不是主因。就算云门在巴蜀只有两个堂会,云门在江湖上的威望,也不是七星帮能比的。秦有道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明白这一点。他肯冒险与云少主作对,归根结底,逃不过一个‘利’字。”
云天行轻摇手中茶杯,看着茶叶在漩涡中打转,喃喃道:“‘利’字旁边有把刀啊。”
钱德孙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就算‘利’字旁边有把刀,世人一样争得头破血流,毕竟像云少主这样轻利重义的人,可不多见了。”
云天行轻轻叹息一声,道:“说到底,还是怪我抢了他的生意。”
钱德孙微微一笑,道:“自从云少主开始大降粮价,云门的粮铺人山人海,能排起长龙;他们七星帮的铺子空荡无人,门可罗雀。以前日进斗金,现在不但没了进项,因要支付房租,掌柜伙计等的工钱,反要倒贴进去。秦有道向来只占便宜不吃亏,现在不但没便宜占,还要从他身上割肉,以他那性子,不记恨云少主,那才是怪事呢。”
云天行笑了笑,抬头望着钱德孙,道:“钱帮主驾临青竹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