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城东门外,东门夜雨和花总管并肩而立。
偌大的城池匍匐在后,如卧龙盘踞,巍峨壮阔,将两人显得如此渺小。
微风中,东门夜雨负手而立,眼望前方,宽广平直的大道上,空无一人。
花总管双手插袖,微眯着眼睛望向前方,面容庄重。
两人已在这里站了很久。
今天早上,云门的人送来一个消息,说云天行将于今日到访。东门夜雨和花总管估计人快到了,便来城外等候,但已等了半个多时辰,仍看不到半个人影。
东门夜雨早已等得不耐烦,走到一旁的大树下,纵身掠上树梢,踩着上下晃动的树枝,极目远望,大道上依旧空无人迹,跳到树下,失望地走回花总管身旁。
这已是他第三次登高望远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等一等吧,应该快到了。”花总管与东门夜雨等的时候一样长,很能理解他焦躁的心情。
东门夜雨道:“我现在不想吃热豆腐,倒是有些馋卤猪头肉了。”
花总管道:“卤猪头肉?”
“是啊!”东门夜雨仰起头,望着在湛蓝天空下飞翔的白头鹰,“小时候家里穷,一年到头都吃不上几次肉,但偏偏挨着个卤猪头肉的邻居,不论白天黑夜,那香味儿,隔着墙狠劲往我鼻孔里钻,捏住鼻子都没用,做梦都是香的,真把我馋坏了。那时候一斤卤猪头肉,能顶我们娘俩七八天的口粮,实在不舍得买,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买点,解解馋,但不大顶用,吃完了还想吃,那味道真令人永生难忘。”
花总管微微一笑,道:“你那位老邻居卖卤猪头肉,一定赚了不少吧?”
“那可不。”东门夜雨脸上露出真诚灿烂的笑容,“卤猪头肉之前,他们家住着三间小破屋,一刮大风就晃,一下大雨就漏,一地震就塌,也不知收拾了几百上千回,还是晃,还是漏,好在地震少,不然,那家人早见阎王去了。那家的老爷子也不知跟谁学了这门手艺,把家底都押上了,拉着全家人开始卤猪头肉,就跟着了魔一样。他们家有个刚学会说话的小屁孩,也整天跟着喊‘肉肉肉’,我隔着墙都能听见。后来,他们卤猪头肉发了家,把那三间小破屋一卖,到城里买了新房子,还开了间卤猪头肉的铺子。那家铺子现在还在,我想吃卤猪头肉的时候,就去他们哪里吃。二十多年了,味道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小时候那个味道。那个喊‘肉肉肉’的小屁孩也长大了。他不认得我,但我认得他。我每次去他们那里买卤猪头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