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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刻,我终于有些理解当初的林乔,为何能喜欢着一个人,却又对那个人那样坏。但就像在林乔之后,我遇到了秦漠,在我之后,秦漠一定也可以遇到其他人。
手机铃声响起,司机到了,我拿起一旁的羽绒服给林乔穿上,拎着保温杯走出茶座。他自然地握住我的手,我自然地让他握着。林乔没有看到秦漠,但我能感到身后的视线,若锥骨的芒刺。
我想回头再看秦漠一眼,他坐在沙发上微皱着眉头讨论工作时一贯有种特别的好看,但我忍住了。
就这样吧。
一个星期后,我接到周越越的电话,告诉我秦漠要回美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她向我借一下颜朗去送个行。
自从我开始照顾林乔,颜朗大部分时间都跟着周越越,她想怎么折腾他全在我掌控之外,说白了根本不需要向我请示,却打这样的电话来,不过是借机告诉我秦漠要离开了。想出这一招来,一定用了她不少智慧。
我记得林乔手术的前一天晚上,周越越来找我和解,攀着我的肩跟我说:“宋宋,无论怎么样,你幸福就好,我就是怕你不幸福,特别怕,你要是不幸福,我也不能把我的幸福分给你一点儿,你说该怎么办啊?”说着竟然真心着急起来,好像我已经开始不幸,我不得不花了将近半个小时安慰她,幸好大家是面对面抵足而谈,算是节约了电话费。
我答应了周越越,她可以带颜朗去,却推辞林乔那天有个检查,我去不了。她很失望,可能想起曾经答应过我要尊重我的选择,才没有口头威胁我非去不可,我们和平地挂断了彼此的电话。
虽斩钉截铁告诉周越越我无法送行,但秦漠回美国那天,我却早早起床打扮,早早打车来到机场,早早候在起飞坪外。不像小说描写,有情人终能相会,我甚至没有进机场大厅,当然没可能见到秦漠。
那天虽一贯的寒风凌冽,倒有很好的阳光,银杏叶在干燥的空气中飞舞,像一群黄蝴蝶不知要被风吹往何处。
我不知哪一趟飞机上坐着秦漠,只是昂首望着天空,等着那庞大的铁盒子带着我喜欢的人飞离这个城市。感情的事不能拖泥带水,我选了林乔,就不能拖着秦漠,但离开秦漠,并不像剥离一个橘子皮,那更像是剥掉自己的指甲,痛得钻心。因这痛是自己给自己的,无论如何,我都受着,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做,似乎怎么做都是错。
我们有一个闹剧般的相遇,我却希望至少结束是好的。我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