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高级的航海知识你是怎么掌握的?”托马斯一看江竹意的利落劲儿就懵了,他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内陆官员,还这么年轻,是跑哪儿学的这些知识。 完全依靠六分仪航海已经不是普通船长了,得叫做航海家。最高级别的帆船船长考试也不会要求考生完全用六分仪导航,那只是个应急手段,能大致辨别清楚航向的就算合格。 “如果这也算是高级航海知识,那我就算是会一点吧……难道现在的船长都不这么做了吗?”江竹意也有点懵,这么简单的道理托马斯为何会这么吃惊呢?难道说自己和洪涛学来的那一套东西落伍了?还有更牛逼的方式? “只有顶级帆船赛的选手才会这么做,那需要很强的体力、判断力和丰富的经验,还得依靠导航设备。就算这样也经常会出现船体损失和迷航的情况,你认为他一个人成吗?” 托马斯年轻的时候和鲁伊特一样是个帆船迷,即便去了香港每年也会邀请几个好友租条帆船出海转转。他对江竹意所说的方式不陌生,但从来没尝试过,更没有掌握。那是专业选手才玩的套路,还得有专业设备辅助,业余爱好者谁没事儿去挑战这种东西呢。 “要不咱俩打个赌吧,我赌艾特获胜。你那辆车不错,如果我输了让他再给你买一辆;我赢了,你的车归我,赌不赌?”古人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江竹意和洪涛待久了也染上了一身坏毛病,她自己还不觉得。 托马斯比较幸运,他好像也天生不太好赌,摸不清江竹意的底细更不敢赌,厚着脸皮装没听见,钻进驾驶舱找船长躲清闲去了。 或者说他是给鲁伊特通风报信去了,不管从任何一个方面讲,他和鲁伊特的关系都比和洪涛近的多。至于说什么女婿不女婿的,在他看到洪涛和黛安的结婚证明之前都不算数。 从开普敦港出发到好望角其实也没多远,陆地直线距离不到五十公里,海上航线七十左右,也就三十多海里。小帆船侧风能跑出八九海里的时速,算上海况折损和必要的绕行,五个小时也到了。 差不多在太阳刚刚从地平线露出脸蛋时,洪涛也看见了好望角的灯塔,然后开始转向,借着侧后方吹来的大风一溜小跑,比狗撵兔子都快,向开普敦港狂奔而去。 半个多小时之后,他遇到了还在和逆风搏斗的鲁伊特。为了气气这个老头,洪涛特意划了一条大弧线,和老头的船擦肩而过。但这次鲁伊特并没破口大骂、也没怒火冲天,而是摘下帽子放在胸前,给洪涛行了一个标准的水手礼。 服了,这就算服了,鲁伊特认输了。老外也不都这么痛快,贼心眼的人不少,小心眼的也很多,但像鲁伊特这种肯向强者低头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