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起受害人及其亲属,更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所以,我把当年唐小蝶被奸杀时穿在身上的一件抹胸,以及带有嫌疑人精斑的裤子,还有两根明显不是来自唐小蝶本人的毛发,冒着违犯纪律的风险偷偷保存了下来。”
这简直是太出乎萧华和凌战的意料了。别的不说,只要留有当年犯罪嫌人的精斑,通过现在先进的科技手段,可以说毫不费力就能找到凶手。
只是,为何唐耀辉保存这么多年都没有拿出来,不然,唐小蝶被奸杀的案子不早就破了吗?
“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唐耀辉的语气变得低沉而又无奈,摆手让刚刚进来续水的妻子出去后,才对两人说:“我的老领导这么多年来始终是我的老领导。而且,随着我的阅历增加,我反而越来越不敢把当年那起案件抖搂出来了。”
这番话,似乎和刚才所说对得起良心的话相互矛盾,不过凌战和萧华还是没有开口,屏息静气听唐耀辉继续往下讲。
“当年我们那个派出所共有八个人,所长,副所长,指导员,户籍员之外,就是我们四位普通民警。
随着那场浩劫过去,除了指导员因为立场不坚定而被开除并判刑之外,其余的人,包括我在内一直在步步高升。而数我参加工作晚,也最年轻,所以升迁的也最慢。
这样说吧,若不是曾经的领导和同事都已离休的离休,过世的过世,若不是公安部正在统一部署解决历史遗留的悬案,也许我还不一定有胆量说刚才那番话。”
看看满脸疑惑的萧华和凌战,唐耀辉满含深意地说:“你们知道吗?我那位领导虽然改革开放后调动过许多地方,但是他一直没有忘记我。在外人看来,虽然我官职不大,却是老领导手下的红人,不论老领导被调到哪里,总会把我也调过去。
当然不是在领导身边,但一定是领导下属的单位。这样说,你们能明白吗?”
凌战和萧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却又听唐耀辉言犹未尽地补充一句:“没有经历过上世纪六十七十年代那场浩劫的人,是无法理解,那场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政局动荡,在我们这一代人心里留下了怎样的阴影。
俗话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虽然在我老领导去世后,我离休前的十来年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机会,想把真相公之于众。不过不等我找到机会,邢忠典回国资助办学,资助贫困学生的事迹就一件件被报道出来。所以,我只能静观其变,等着你们主动上门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