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锵锵急忙把垂帘拉开,让自己看的更清楚,但对面乱哄哄地涌出来一群人,他努力分辨了半天,却并没看到牛同升的身影。
看到董锵锵的举动,安妮塔也知道对面店里肯定是出来人了,立刻站起身关切地问道:“是你朋友吗?”
确认没找到人后,董锵锵摇了摇头,失望地放下垂帘。刚燃起的希望好像丢入平静湖水中的石子,瞬间就沉了下去。
“你是做什么的?”见董锵锵脸色不太好,安妮塔换了个话题,“游客吗?”
董锵锵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来德国读书的,含糊地“嗯”了一声,既没说“是”,也没否定。
“你女朋友也来了吗?”董锵锵越沉默,安妮塔似乎就越好奇,“我是说(圣保利)这里。”
猛听到她这一问,董锵锵第一时间没想起杜蓝,反而先想起了陈雨,想起自己明明有时间却没给对方打一个鼓励的电话,想起飞机撞入大楼的那一瞬间,想起她失联了好几天,董锵锵就觉得格外的心烦。
见董锵锵的脸色更差了,安妮塔似乎也意识到说错了话,只能无奈地再次岔开话题:“你觉得汉堡怎么样?圣保利呢?”
董锵锵似乎没听到安妮塔的话,怔怔地望着垂帘出神。就在安妮塔准备再问一遍时,董锵锵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脱口而出:“前两天纽约出事的时候,我前女友也在那边。但从那时到今天,我再也没有联系上她。”
“对不起。”安妮塔致歉道,“很遗憾听到这个消息。”
董锵锵喃喃地自责道:“我错过了最后一次跟她说话的机会。”
话一出口,就连董锵锵自己都觉得诧异。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跟一个陌生女子在这样的环境和气氛下谈起陈雨的事,可能这件事像根鱼刺卡在他的嗓子里太久,让他不吐不快,也可能是因为他知道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安妮塔,所以才会选择放心地跟陌生人诉说心事。
“也许她没事,”安妮塔宽慰道,“你们只是暂时联系不上而已。”
“可能你是对的。”董锵锵觉得鼻子一酸,赶忙把脸转向窗外,“谢谢你这么说。”
屋内的气氛在不知不觉中已没有董锵锵初进屋时的尴尬,两人似乎找到了能谈论的话题。
就在这时,他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却是老程。
“你在哪儿呢?”老程劈头盖脸地问道,“我们都在找你。”
“我……”董锵锵犹豫地看了眼安妮塔,“牛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