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打招呼时, 黑背朝两人走的更近了, 身子也伏得更低,董锵锵猜测, 狗可能随时会扑人。
他眼疾手快地抄起旁边地上的一截树枝以备不测, 就听老人用粗犷的德国口音大喝一声:“坐下!”
这一声好像定身咒,黑背立刻原地坐下, 凶巴巴地盯了几秒董锵锵和郑春花, 又转头眼巴巴地望向老人, 似乎在央求主人允许它自由行动。
“你们先坐, ”银发老人头也不抬地说道,“我还得弄一会儿。”
董锵锵这才注意到老人手里摆弄的既不是毛线团也不是针线活, 而是一只活生生的猫。更准确的说,老人正小心翼翼地掀开猫后背皮的一角消毒。
那张皮的面积不小, 伤口处看起来血肉模糊。董锵锵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如此血腥的画面,不忍直视,立刻把头转到一旁,正好郑春花也把头转过来。
两人眼神碰了一下,都没说话。
董锵锵知道酒精消毒的刺痛感是很强烈的,但猫咪却没发出一丝哀嚎,仿佛知道老人正在挽救它的生命。他忍不住好奇,又把头转了回来,才发现老人正全神贯注地把几种不同的医疗用品小心喷涂到猫背的不同区域, 边处理还边跟猫说话,似乎在安抚对方。
又过了一阵, 就听老人突然招呼道:“你过来一下。”
等老人又喊了一次,董锵锵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叫自己。
“我?哦,好好。”
见董锵锵走近, 一直保持警惕的黑背立刻进入防御模式,发出一阵狂叫,声音高亢刺耳, 似乎在警告董锵锵不要走近它的主人。
“安静!”老人命令道,“去门那边。”
听到老人的命令,黑背马上显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但最终还是哼哼唧唧夹着尾巴走了,边走还边回头张望,似乎很不理解主人今晚的做法。
“我已经给它上过药了,”老人的手边是几大团沾满血渍的纱布,而猫咪好像死了一样在她手中一动不动,“现在我按着它,你来给它缠上纱布。记着不要缠得太紧,那样会增加它肋骨和腹部的压力,也不要太松,那样不利于它背部伤口的愈合,听明白了吗?”
董锵锵点点头, 按照老人的要求慢慢把纱布绕在猫咪身上。
猫咪在老人手中极为乖巧,肚子一起一伏,除了在董锵锵第一次上手时歪头看了他一眼,整个过程一声不吭,似乎充分信任正在帮助自己的老人和董锵锵。它的眼睛在深夜里亮晶晶的,像极了天上的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