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翼天眉目隐隐动怒,“父皇这么说,不觉得自己过分吗?母后何错之有?您要这般怪罪她?若是因为儿臣,您对儿臣有什么不满,要打要罚也随您的便,但为何要迁怒母后呢?她陪伴了您二十余载,一直为您主持后宫的事尽心尽力,她不该被这样冷待的,如今她病了,只求您一句关心怜悯的话,仅此而已,您也不肯念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哪怕敷衍敷衍?”
皇帝勃然大怒,“敷衍?朕往日对她不够好吗?她是怎么回报朕的?你现在还敢说你有什么罪,你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朕往日对你期望甚高,但自从冷潇回来之后,你半句都不听朕的,所有事独断独行,朕告诉你,你母后确实是被你连累的,但她也有教子无妨的罪,并不无辜。”
南宫翼天抬起头看他,唇角忍不住地扬了一抹嘲讽,“教子无妨?儿臣只是她母后的儿子么?不是父皇的儿子?若论教子无妨,父皇难道不该问问您自己吗?”
“大胆!”皇帝一拍桌子,眉目横怒,“你竟敢指责朕?你现在可还有把朕放在眼里?连朕去看谁不去看谁你都要管,这么能耐,不如便夺了朕这位子,你自己坐天下啊。”
南宫翼天看着他,还是说出来了,一直以来,他都把心里的想法隐藏着,只用行动打压,不愿意宣诸于口。
但是,越是不说出来,越会胡思乱想,想多了,就会把想的认定为事实。
南宫翼天反而冷静了下来,道:“父皇,不管您信不信,儿子从没有那些谋逆的打算,儿子就算有想做的事情,也只是推行新政,希望大魏能更好。”
皇帝冲口而出之后,也有些后悔,但随即他觉得坦然了,没必要藏着,就是让他知道自己的机心已经被洞悉。
对于太子的冷静辩解,他自然不信,越是冷静,越是筹谋得深。
如果是冤枉了他,他这会儿应该是激动地反驳。
他心里好生难受,他一直最宠爱的儿子,最信任的儿子啊。
如今竟变成了这副模样,还不如像之前那样为冷潇神伤,当个只知奔走办差行尸走肉的人。
如今,野心勃勃,连君父都完全不放在眼里了。
他只觉得心灰意冷,淡淡地道:“你回去吧,既然没那份野心,就踏实地当你的太子,朕有差事的时候,会派给你去办,至于朕后宫的事,你不必过问,也不该过问。”
“父皇,儿臣不是过问您后宫的事,那是儿臣的母后啊。”
皇帝扬手,“朕有分寸,你母后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