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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赐听了白他一眼,再不睁眼,气的直打哆嗦。
汤宗环顾四周,没看到陈瑛,“陈大人呢,怎么没看到他?”
“他?”郑赐冷笑一声,“他上午就进来了,中午就被放出去了。”
“放出去了?不会吧?审的这么快?”汤宗惊讶。
郑赐神秘兮兮的冲他招招手,汤宗把耳朵凑到他耳边。
只听郑赐小声道,“他受不了,给了纪纲五千两银子,就被放出去了,我年纪太大,再呆下去,这条老命都得交代在这里,我已经传话让家里准备银子了,汤大人,你也赶快准备吧。”
“原来如此。”汤宗明白过来,纪纲的贪财是出了名的,麻雀飞过他们家房顶,他都想薅下来二两肉。
看来他这又是要借办案敛财呀。
当天夜里,郑赐就交了银子,被府内人接了出去,临走前还告诉了汤宗一个秘密。
鸿胪寺卿王岳拿着银子也没有被放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汤宗身边的大小官员一个接一个被审问,而且大多是在晚上,因为纪纲白天太忙,还得亲自带队抓人,根本没有时间。
至少汤宗这个牢房里,被拿去审问的人,没有一个再回来过,不过诏狱里面的人不减反增,越来越拥挤了,因为进来的人更多,而且全是陌生面孔。
时间一长,许多官员排队等待交银子的过程中,有些无聊,都纷纷开始聊起天来,一个个光着膀子,也不分大小彼此了,家长里短,奇闻怪事,聊得不亦乐乎,整个北镇抚司诏狱,活像一个茶话会。
汤宗等了几日,也没有见到自己这个所谓的“重大嫌疑之人”被提审,于是就与这些新来的攀谈起来。
他这才知道原来这些人都是外地官员,这是京官走了,地方官又进来了,而且全是暹罗使臣进京线路上的。
这也说明纪纲虽贪,但是不傻。
直到第十四天,还是没有提审到汤宗,当然这是肯定的,因为他的府里没有人等在锦衣卫衙门外边交银子。
但诏狱里新进来的地方官员已经排到了湖州府了,估计再有个十天半个月,就要到暹罗使臣的登陆地点福建了,再往后,怕是暹罗国国王也得过来交银子。
这纪纲可能前世是个打鱼的,专用那种断子绝孙网,凡是牵扯案子的衙门,上上下下的官员那绝对是要一网打尽,比如负责接待的鸿胪寺,上至鸿胪寺卿,下至伺候的丫鬟太监,一个没放过,堪称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