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英殿外。
“大人,小心。”眼看汤宗要进去,车在行不放心道。
“嗯。”汤宗点头,交代道,“你和玄武,还有通寥大师在此等候。”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坚毅的跨过了殿门。
入眼便看到了瘫跪在地上,面色煞白的黄淮,汤宗心中一惊,又看到幸灾乐祸的纪纲和陈瑛,想起与黄淮昨日的商议以及没有抓到程汤的事实,心中隐隐明白过来。
“臣大理寺卿汤宗见过皇上。”汤宗跪下参拜。
“好好好,现在都到齐了。”座位上,朱棣冷笑一声,双眼中露出了久经沙场的凶狠,“汤宗,你可知朕今日为何叫你来?”
“回皇上,臣知道,是因为朝堂之上有人弹劾臣包庇私放程汤!”
汤宗不卑不亢,如实陈奏。
朱棣指了指案桌上满满两摞的奏疏,“你说的就是这些,朕问你,昨日黄淮去探望你,都说了什么?”
“回皇上,黄大人来臣府上,一是得知臣病了,前去看望,二是要找臣问一下程汤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臣已经都告诉他了。”
汤宗说完看了看案桌上的弹劾奏疏,有意转移朱棣话题,将黄淮从问话焦点中摘出来,“皇上,程汤的事情道今日才刚刚两日,不要说黄大人,就是上书参臣的那些人,也未必有几个知道其中到底是什么内情。”
“呵呵,有意思了。”朱棣闻言沉默几息,他心中已认定汤宗的确是私放了程汤,现在听汤宗如此说,于是表情变换,笑出了声,从凶横变成了戏谑,便转头看向陈瑛,“陈瑛,汤宗的意思你听明白没有?”
陈瑛上前,跪在汤宗身旁,“回皇上,臣听明白了,汤大人是在说臣等在诬陷他。”
“好,你们四个都是大明朝堂肱骨之臣,朕今日给你们当个判官,孰是孰非,辩个明白,陈瑛,你昨日不是要和汤宗御前对峙吗,现在说说你的理由,告诉汤宗你没有诬陷他。”
“是,皇上。”陈瑛清了清嗓子,“皇上,前日纪千户来找臣,将无想寺和太医院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臣,他担心汤大人与程汤私交甚密,锦衣卫此去可能无果,汤大人是刺驾案主查,身负皇命,又怕诬陷于他,不敢对皇上诉说,臣身为督察院左都御史,身负监察之责,起初也是觉得此等大案,汤大人定不会如此废公为私,胆大妄为,可臣昨日看望汤大人的时候,没有见他的二公子和总是跟在他身后的车在行,臣便觉得有问题,谁知锦衣卫真的没有抓到程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