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宗笑着对他道,“起来吧,老板怎么称呼?”
中年商人起身,“大人,草民王朗瑞,是杭州府济民丝绸行的管事。”
“哦,原来是王管事。”
“不敢,大人面前,草民不敢称管事。”王朗瑞道。
“无碍,王管事,我问你,这江南运河如此堵塞,还需多时才能到杭州府呀?”汤宗问道。
“堵塞?”王朗润一愣,“大人,这可不算堵塞。”
“哦?”汤宗惊讶,“这还不算堵塞?”
“是呀大人,这江南运河始地本就如此,草民每月都要进出这里三四次,十之六七都会是这样,只因船只实在太多,前后但凡有点事故,就会堵成这番样子。”
“那还需要多久到达杭州府?”
“大人,船只虽多,但至少都在前行。”他朝前面看了看,“差不多还需要一个时辰,就能到钱塘江,再从钱塘江往西,也是差不多一个时辰,就能抵达杭州府了。”
“那这时间也不算慢呀。”汤宗低头道。
他心说如果暹罗使臣遇到的是这番情况,应该不至于要拖延三日才开始动身。
想到这里,他问王朗瑞道,“王管事,我问你,两个半月前的五月二十九到六月初一这三天,这里的河道可曾有过大堵船?”
王朗润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大人,三个月前的事情了,请容草民想想。”
汤宗道,“好,你仔细回忆。”
“哦,大人,您是说三个月前的那场大堵船呀!”很快,王朗润便想了起来,“大人算是问对人了,当时的大堵船自这江南运河和钱塘江的交汇口绵延向北二十余里,十多天未曾动弹一下,草民当时正去京城运送丝绸,就是被堵在了中间,过是过不去,想要改走其他航道,却又被源源不断的商船堵住,费了好大力气才退回去。”
“十多天?”汤宗闻言一惊,与纪纲对视一眼,急忙问道,“你是说当时堵了十多天?”
王朗润点头,“是呀大人,从五月十八到六月初一,足足十三天。这可是这几年来的头一遭,草民可记得清楚。”
“可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纪纲问道。
王朗润道,“一开始不知晓,官府的人不让人靠近,也不让打探消息,后来才说是清理河道淤积。”
汤宗奇怪,“处理河道淤积为何不让打探消息?”
“这个......这个草民就不知道了。”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