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闻言无奈,“汤大人,咱们是来查访奉天殿案子的,不是来查江南运河的,那是漕运的事情,等咱们回去禀告了皇上,如果这件事上他们真的有所欺瞒,只要皇上下令,该抓就抓,该杀就杀,你操这闲心干什么?我那身四兽麒麟服可还要指望您呢。”
“你怎么就知道其中没有关联?”汤宗看他一眼道,“如此关键的信息,普密蓬没有主动交代,不是他有问题,就是杭州官府有问题,咱们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汤大人如果觉得有关联,咱们不是要去那凌晏如府上,你不是与他有旧吗?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可以试着问一问。”汤宗虽然这般说,但想起凌晏如当时的反应,隐隐觉得怕是有点不靠谱。
见他若有所思,纪纲忽然神秘笑道,“不过汤大人,若是与奉天殿的案子无关,你老人家可莫要挡了咱们的财路。”
汤宗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纪纲道,“他们若是真有什么事瞒着朝廷,还不得给咱们点封口费?周洪宗这样的地方官可比咱们有钱。”
说完笑道,“汤大人,这种事情我熟,我来做!”
在京为官,虽说靠近权力中枢,离皇上近,可是穷呀,一年到头就靠那点俸禄活,地方大员虽然远离京师庙堂,但是山高皇帝远,来钱的渠道却是多,甚至许多京官就是靠地方官每年的送钱办事养着。
“这种钱,我汤宗可不要。”汤宗说完对纪纲正色道,“纪千户,凌晏如的府上进去了,怕是就身不由己了,你暂时不用去了,出城,坐上咱们的船去他们说的刘家堡,来时没有注意,你去了多看,多听,回来告知我情况!”
纪纲闻言,又是一脸不愿,瞪眼道,“汤大人,原来你非要回来客栈就是要与我说这个?我就说你堂堂一个三品大员还惦记这身破衣服!”
他说完忽然想到方才说的向周洪宗和凌晏如讹银子的事,心说自己要是去了真的能找到点蛛丝马迹,说不得这事还真就办成了,这一趟杭州府也就不算白来,于是还不等汤宗说话,立刻换了副表情,笑道,“行,我差点忘了,我是您助手,您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去!”
汤宗深深看他一眼,欣慰道,“好,速去速回!”
“好!”
两人整理好东西下了楼,见那掌柜和小二还跪在了门口,汤宗无奈,“本官已经说了,你们无错,起来吧。”
“大人,小人多有得罪,还望大人......”那掌柜哆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