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宗之所以在临走前要问凌晏如这么一句,其实还是想给这个学生一个机会,让他将知道的主动告诉自己。
凌晏如低头,不敢直视汤宗的眼睛,“学生......学生......”
“哎呦,汤大人,你要离开杭州府,如何不与周某说一声?”
凌晏如支支吾吾,还未说完,身后便传来周洪宗的声音。
汤宗循声看去,见周洪宗带着两个人正朝这边而来。
“老师,学生担心周大人责备,便派人通知了周大人。”凌晏如在旁解释。
汤宗闻言轻叹一口气,这可不是因为凌晏如通知了周洪宗,而是因为他还是不愿对自己说实话。
汤宗换了副脸色,拱手向前走,“周大人,来杭州三日,多有叨扰,本想悄悄离开,未想还是惊扰了大驾。”
两人说着到了近前。
“汤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这才三日,如何着急要走?周某还未与你一同去西湖一游。”周洪宗惋惜道。
“汤某此来本就没有皇命,既然杭州府没有可疑,自然不能再呆下去了。”汤宗笑道。
“汤大人要走,实在可惜,早知如此,周某当亲自陪同。”
“周大人安排已是妥当,汤某感激。”
两人寒暄,依依惜别,好似是多年老友,哪里像是仇人?
一个下人走上前,手里捧着一个木盒,周洪宗打开,里面是一匹精致薄翼丝绸,“汤大人,你既要走,周某无有准备,匆忙之下,只好拿了这匹杭州产的丝绸送于汤大人。”
他边说边抚摸丝绸,“汤大人可不要小看这匹丝绸,普通丝绸是单面花色,这匹则是双面,一面大鹏展翅,一面孔雀开屏,技艺之精,堪称极品。”
汤宗急忙拒绝,“周大人,这如何是好,此物贵重,汤某不能收。”
周洪宗笑道,“汤大人,我知你从不收礼,周某这匹丝绸稀罕倒是有,但却算不得贵重,这普通丝绸在浙江当地不过六两银子,运到北方诸省也不过十两,海外能卖到十五两左右,这匹丝绸纵然绝顶,可即便到海外,也不会超过三十两纹银,所以这只是周某的一片心意,汤大人大可放心收下。”
汤宗心说你这丝绸账目倒是算的清楚,哈哈一笑,“周大人如此说,周某只好却之不恭了。”
车在行上前,从周府下人手中接过木盒。
周洪宗身后,又一个抱着木盒的下人上前,打开之后,是一柄亮闪闪的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