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辰时,天已大亮,车在行走进棚窝,对汤宗道,“大人,镇江府到了。”
“哦?”汤宗起身,“命令将士在长江北岸靠船。”
“靠岸?大人,咱们不去码头?”车在行疑惑。
“不去,直接靠岸。”
“是。”车在行立刻安排去了。
汤宗转身对纪纲道,“纪千户,走吧。”
纪纲疑惑,“汤大人不直接回京城,来这里做什么?”
“去见一见你的一位老相识。”
“老相识?镇江府?”纪纲一愣,“汤大人莫非说的是平江伯陈瑄?”
“正是。”汤宗笑着道。
“汤大人是想问他运河之事?”
汤宗点头,“不错。”
“运河上的事情,杭州府虽说通禀了陈瑄,可他又不是在场之人,汤大人能从他口中知道什么?”纪纲还是疑惑。
“见了你就知道了。”汤宗笑笑,直接出了棚窝。
两人来到船头,只见前方一片开阔,此事正值粮食将收,一片金黄的稻田让人心旷神怡。
“陈瑄主掌的漕运衙门常驻淮安,但近一年来他一直在监督修缮运河邗沟段的河堤,凌晏如曾言耿璇是派人去镇江上禀的漕运总兵陈瑄,纪千户最是了解陈大人,觉得他现下会在哪里?”汤宗问道。
纪纲道看了看身后的长江对岸,“长江南岸是镇江城,陈瑄在外,不喜居住府邸,必然不在城内,一定离河堤修缮之地不远。”
他回过头,“前面的邗沟是修筑河堤的地方,邗沟之东,这里往北百里之外,是扬州府地界,镇江府在这长江北岸就只有这一块地方,所以陈瑄当就是在这里,车轮舸停的正是地方。”
“纪千户说的是。”汤宗笑道,而后吩咐车在行,“派人问问过往船只,修缮河堤的大军驻扎哪里。”
车在行称是。
很快,将士回报,指着前面道,“大人,前面的卧龙岗之后,就是修缮河堤大军的驻扎之地。”
汤宗看了看,发现那卧龙岗靠近运河,于是吩咐,“开船,前面向北开进运河邗沟段!”
车轮舸重新出发,向北进入了运河,行了五十余里,便听到了震天的号子声。
汤宗笑道,“我们到了。”
果然一过卧龙岗,众人便看到一群在运河两岸赤膊修缮河堤的将士,足有数千人,场面热火朝天。
汤宗命令车轮舸靠岸,放下船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