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愁,“三法司会审的那天夜里,你我在府内说起过皇上靖难进入京师的旧事,现在周洪宗是当年的二十九奸臣,耿璇是被皇上逼的自杀的耿炳文的侄子,这所有的一切都向着最不好的方向去了。”
“原来大人是为此事忧虑。”车在行想了想,“大人,有句话在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汤宗勉强笑了笑,“你只管说。”
“大人,现在事实摆在眼前,皇上要怎么做,已经不是您能决定的了,这件案子是您查出的,再加上纪千户从旁说话,我想皇上不会为难您的。”
车在行说完停顿一下,“大人,杭州的事情已至此,皇上那边还一无所知,未免猜忌,我觉得大人还是将事情尽快上奏最为要紧。”
汤宗闻言诧异,笑道,“在行,我发现你最近开窍了许多呀。”
车在行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他说的对,其实汤宗忧虑的除了案子本身,就是向皇上上奏之事了,按道理,这件事到现在,应该立刻上奏皇上禀明事实,不容拖延,免得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
可问题是,他该如何上奏?说是周洪宗和耿璇密谋造反?那接下来就是腥风血雨了。
说此事还待调查,可现在所有的证据也会让朱棣认为就是周洪宗和耿璇所为,自己没有非常充足的理由说服他明白此案还未至真相。
“要说周洪宗密谋了刺驾之事,现在的证据倒也说得过去,可要说耿璇......”汤宗想了想,“虽说发现了菁山中的漕粮,但也没法确认就一定是他指使,只是说他的嫌疑最大,可惜他已经逃了,不能亲口招供。”
车在行道,“大人说的是。不过大人,您也说耿璇已经逃了,生死不知,现在一月时日将近,我是担心......”
汤宗闻言眼睛一瞪,不等他说完,“在行,我既受皇命,自是该查到清真相,三个月前的江南运河上,五十艘漕船、二十万石漕粮,他耿璇是就该领死,但要是将刺驾案......”
他说到这里,突然眼睛一亮,不再说下去。
“大人......”车在行小心询问。
汤宗摆摆手,示意他先下去,车在行无奈,担忧地看着他,而后起身离开,
他太过担心汤宗的身体。
“五十艘漕船,二十万石漕粮......”
汤宗心中觉得奇怪,当日耿璇是派了五十艘平底沙船北运漕粮,这种船是漕军定制的运粮船,都有规定的打造尺寸,每艘最大满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