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眼里容不下沙子,现在追查明教的档口,也不宜深追牵扯如此之多的大案,就如同他趁着耿通认罪选择草草了结汉王遇刺一案一样,而至于他以后会不会追究,那汤宗也不知道。
但对他来说,自己至少做到了问心无愧。
“汤大人——”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一声熟悉的呼唤。
轿子停下,汤福掀开轿帘,“老爷,是纪指挥使。”
汤宗向前看去,果然见纪纲一身戎装,带着几个锦衣卫匆匆走来。
“啪—”
纪纲来到轿前,一把抓住把手,焦急询问,“汤大人,是哪个老小子敢弹劾你?!”
汤宗面露惊讶,“纪指挥使不是剿灭叛贼去了吗,如何回来了?”
“哎呦,汤大人,你就别问这么多了。”纪纲急的跺脚,“你可是对老弟有大恩,我岂能做视?昨日闻之,我就赶回来了,你说,到底是谁,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汤宗纵然不喜纪纲的为人,但听他专为自己回来,还是有些感动,“纪老弟有心了,方才我已经向皇上请辞,皇上也已经准奏,这件事你就不要过问了,不过能在离京之前再见到老弟,我也很欣慰。”
“请辞?你已经面过圣了?”纪纲一滞,知道回来晚了,重重一跺脚,皱着眉头问道,“汤大人你一向足智多谋,岂能这般轻易请辞?”
汤宗苦笑着摇摇头,示意不必多问。
见他如此,纪纲怒目圆睁,“上次的事虽让主子不悦,但没有他们的煽风点火,岂能至此?汤大人,告诉我,这背后到底是谁?!”
汤宗想了想,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看着他道,“纪老弟,那封信我已经还回去了。”
“还回去了?”纪纲又是一滞,转而脸色发狠,“陈瑛!”
他看向汤宗,“他人在哪里?!”
汤宗又是摇头笑了笑,转身上了轿子,“纪老弟,那一夜你说的对,只要在皇上面前再翻出汉王遇刺一事,今日的结果就避免不了,怪不了谁人。”
说完对汤福道,“汤福,起轿回府。”
“是,老爷。”汤福道,转头看向纪纲,“纪指挥使,陈大人的轿子就在我们后面。”
说完便命轿夫起轿离开。
纪纲回头愣愣看着轿子远去,低头想了想,转过身大踏步向前而去。
“老爷,小的是否说错话了?”汤福问道。
汤宗哈哈笑道,“汤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