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好钱就要花在节骨眼儿上。
这些正儿八经进士出身的官员看不起这姓郭的太监,不代表崔耕就不需要重视。相反,烧冷灶往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果然,郭公公听完崔耕的话,掂了掂手中的钱,立马眉开眼笑了起来。
要知道一路从长安到清源,哪怕在泉州府耽搁了一宿,就没见有人给他塞过一个大子儿,都当他是吃素的驴子,就没人给他喂过一口好料。
旋即,郭公公抿着嘴笑道:“有心有心,这些人里就属你最有心了呢,合该你出任清源县尉。不过咱家得纠正你一下,您现在可是堂堂九品的清源县尉了,不能再自称草民了。当着咱家的面儿,你得称一声——下官!当着城中草民的面儿,你更该称一声——本官!这是体面,这是官威哩!”
崔耕恍然大悟,连连应声:“受教受教!”
说毕,目送着郭公公在下人的引领下,缓缓走去内堂。
这时,他再回头瞅了一眼堂屋中的沈拓,暗道,今天若不是有他帮忙,这天大的好事儿还真轮不到我头上,必须感谢!
旋即,他返回堂屋中,拱手称谢道:“下官崔耕,感谢沈大人栽培!”
一句下官,说得崔耕浑身爽得冒泡。这种感觉,真是好啊!
沈拓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还是板着脸,淡淡道:“下官?呵呵,你倒是学得挺快。不过不要误会,本官不是栽培你,而是实在看不上他!”
说这话,抬手指向了瘫在地上还在低吟哀嚎,不肯接受现实的宋温。
宋温下意识地止住哀声,抬头看着宋温,眼中充满了疑惑和费解。
自己从来没有得罪过沈拓,为何他要关键时候踢自己出局呢?
只听沈拓道:“清源县衙捕头宋根海可是你侄儿?”
宋温呆呆地点了一下头。
沈拓又道:“本官昨夜收到莆田县尉贺旭派人加急送来的书信,你那好侄儿宋根海居然抓了本官的妻弟,呵呵,还栽赃陷害于他,说他冒充本官小舅子在清源招摇撞骗,还参与制造假酒。宋温啊,你这是想给本官穿小鞋,是不?本官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意欲何为?”
“啥?”
宋温顿时想起了昨日侄儿跟自己邀功请赏之事,好像就提及抓了一个冒充沈大人小舅子的骗子。这人是真的?
一时间,宋温终于明白,为何沈拓会在关键时候选定崔耕了。
敢情儿不是崔耕这厮和沈参军有关系,而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