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崔二郎居然走狗屎运,由商如仕,居然一步登天成了堂堂的九品县尉。这让普天下那些个十年寒窗苦读就为金榜题名的学子情何以堪?
一想到这儿,正儿八经科举进士出身的胡泽义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儿,对崔耕这种方式当官的人,越发地鄙视,比对靠明经科出身的董彦,还要来得鄙视。
随后便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致,挥挥手,下起了逐客令:“本官提醒崔县尉一句,县衙内宅乃是本县的私人居所,非紧要公务,闲杂人等不得私闯。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没必要跑本官这来。你可以跟陈县丞请教一番,他是个大有学问之人!”
崔耕听着胡泽义这话也膈应,什么叫闲杂人等?尼玛的,这里是你的后花园啊?以后你不请我来,我还稀的来呢!
旋即说了一声下官告辞,便返身离去。
“呵呵,骂你一声闲杂人等又如何?还不是乖乖地要在本官手底下听任差遣?不过一走了狗屎运的商贩子,不学无术之辈,看你这县尉能踏踏实实地干到几时?”
看着崔耕离去,胡泽义面呈不屑,转过身去,双手负背地站于堂屋中,看着堂屋右侧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情不自禁地吟道:“龙不吟虎不啸,名不正言不顺,小小臭虫,可笑可笑!”
……
……
崔耕走出内宅,重新回到了大堂院中。
此时已是晌午时分,陆陆续续有衙役回到县衙,各自进了赋役房、捕快房、还有差役房。
不过这些衙役们见着崔耕,仿佛就跟见了瘟神似的,纷纷退避三舍。运气不好撞到面儿的,只得低着头嘀咕一声见过县尉大人,便又窜走了。
崔耕知道,这些小卒子八成都是收到了宋温或者宋根海的警告,所以也犯不着跟他们置气。只要收拾了始作俑者,这些衙役捕快便好办了。
这时,他走进捕快房,见着十来个捕快正东倒西歪地在里头磨洋工,朗声问道:“捕头宋根海何在?”
“……”
捕快房里没人回应,所有人都在装聋作哑,各干各的事儿。
崔耕早有预料,又道:“谁能告诉我,现在宋温、宋根海等人在哪里,我便将他从捕快班调往本县驿站当差!”
“……”
还是没人搭理他,不过有个胆子稍微大点的捕快倒是嘟囔了一句:“驿站那儿又不是什么肥差,一个月的薪钱还不如在捕班当差呢。在捕班出个案子,主家还能给点辛苦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