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份给那对男女,一份给梁波。
这就是公事公办了,那对罪囚固然老老实实地按了手印,梁波也不敢挑衅朝廷赋予一道肃政使的权威,老老实实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王瑞月眼见三份口供都画押好了之后,长松了一口气,道:“陈县令,妾身想更改一下刚才呈给您的那份状纸。”
“改成什么?”陈子昂问。
只见王瑞月神色渐渐肃然,倏地跪地,高呼:“妾身要改成……状告岭南道安抚使武三忠,谋杀妾身的夫君张子瑞!”
陈子昂犹豫道:“虽然武安抚使颇有嫌隙,但这状纸上多是你的揣测。你要直接控告武安抚使谋杀尊夫,证据恐是不足吧?”
王瑞月指向那三张口供,道:“原来的确是证据不足,但现在已经有了物证了。”
“啥?这份画押的口供是物证?”陈子昂瞬间明白过来她刚才要让梁波画押的缘由了,惊问:“王氏,你是说这地上的包袱是……”
“准确地说,应该是包裹里的玉佩。”
说着话,王瑞月从袖兜中拿出了一块玉佩,双手高举,道:“陈县令请看,妾身这件玉佩与地上包袱中的那件玉佩本为一体,纹理完全可以对得上。我这件玉佩上面写了一个月字,那件玉佩上写了一个子字。”
陈子昂已然秒懂了,赶紧令人将包袱中的那件玉佩拿起奉上,道:“贼赃里面的玉佩,是张子瑞大人的……遗物?”
一听遗物二字,王瑞月的眼圈又有些泛红,柔柔弱弱道:“正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请陈县令为奴家做主啊!”
梁波此时已经是欲哭无泪,什么叫人证物证俱在?物证是那件玉佩,人证不就是指的他梁波和那对罪犯吗?
这该死的婆娘,她竟让自己当场与那对盗囚画押,原因竟是为了坐实这张子瑞的遗物出自安抚使衙门。
完了,完了,上了这贱婢的诓骗!
死定了,武三忠绝对不会饶了我啊!
他赶紧慌忙解释道:“一派胡言!刚才那份口供不算,本官没看清楚。呃……那包袱里原来根本就没那块玉佩!”
“去你妈的,还要不要脸?”
崔耕冷笑道:“这里有本御史,有陈县令,还有众多衙役,甚至还有两个囚犯,亲耳所听你说过这玉佩出自安抚使衙门。而且也亲眼所见,你在这口供上画了押,承认此事!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妄想抵赖?”
“放屁,统统都是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