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不外乎两个目的:首先是向来俊臣示威——你越要贬的人,姑奶奶越要捧。
其次是向派系林立的朝中暗示,以后崔耕崔二郎就算是我上官系的人马了,谁要是受了来俊臣的请托打击崔二郎,就是跟本舍人过不去!
想到这里,瞬间念头通达,他站起身来,对着刘老四深施一礼,道:“上官舍人如此厚爱,下官感激不尽。还请刘给事回长安之后,代崔某人谢谢上官舍人。”
“上官舍人当然是要谢的,不过有个人崔御史更应该谢。”说着话,刘老四骤然面色一肃,站起高声道,“江都县令崔耕,接旨!”
闻听此言,几乎所有人都心中暗骂了一声,我擦!
这死太监也太不是东西了吧?刚才大家跪着接圣旨的时候,你不一下子念完。
怎么这都坐好了,喝起小酒来了,你来这一招!
不过吐槽归吐槽,几人还是乱哄哄地站了起来,准备恭迎圣旨。
刘老四见状,贱笑了一番,赶紧道:“诸位不必行礼,这不是陛下的圣旨,而是一份口谕,只要崔县令跪接就行了。”
接着,他似模似样地学着武则天的口吻,传口谕道:“崔御史献药有功,朕本当封赏。但观卿之才,乃朝廷股肱之臣,日后当有大用,不应以医官之流视之。故而,你献药之事,朕就不加官给你了,特赐宫衣一件,以示褒奖。”
刘老四那个包袱还真是个百宝囊,说着话,他又拿出来了一身材质上佳的窄袖圆领袍。
这就是所谓的宫衣——后宫之人缝制的衣服。不在于这衣服有多好,而在于这件衣服表示的意思。
御赐宫衣,好吗?这可不是花钱就能买得到的,这更多的是一份荣耀。
崔耕自然是一番叩头谢恩。
直到现在,正事儿才算办完。
婢女们把残席撤下,重新摆下了一桌酒宴,招待朝廷钦使刘老四。
席间,细心的姚度发现,这位刘钦使其实挺好说话的,基本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三个人尤其客气,一为卢雄,一个郭恪,另外一个自然就是自家崔大人了。
因为上官婉儿格外看重自家大人的缘故,刘老四也跟着讨好客气,姚度觉得正常。
但这郭恪郭都尉貌似和上官婉儿没什么交集啊?
为何刘钦使也对他那么客气?
不止刘钦使,就连对刘钦使都能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卢雄卢司马,为何也对郭都尉这般礼待?卢司马可是上官舍人的姐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