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这么大的宅子。分出很大一部分,租给了房客。天火一起,不少房客没来得及跑出去,皆葬身火海!唉,真是太惨了!”
崔耕心中一震,道:“这场大伙究竟死了多少人?”
“那可说不准,能有二三十个吧!”
“嗯?这么大的案子,本官怎么不知道?”
崔耕太震惊了!
虽然是遭了天火没苦主告状,衙门可以不受理。但太平年月死了这么多人,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件小事,江都县衙必须要过问。
崔耕骤然觉得,自己对治下的控制还是有很大的漏洞的。也不知是衙役们有意欺瞒,还是他们也被蒙蔽疏忽了。
靠近了那顶孤零零的小帐~篷,淳于良一见崔耕,先是满面错愕,接着是满脸羞愧之色,大礼参拜道:“草民拜见崔县令!当日坊市一别,约好七日之内去县衙送帽送银子,但不是小人食言而肥,实在是现在……”
“行了,不必解释,本官都看到了。”崔耕挥了挥手,道:“钱财和帽子的事,本官都不着急,现在就问你一件事儿——你家是真的遭了天火吗?”
“这……”淳于良看向那掌柜,面露难色。
那掌柜的也是个伶俐人儿,见此状况,马上就脸色微变,道:“崔县令,小的店里还有点事儿,这就失陪了!”
“掌柜的请便。”
眼睁睁地看着他越走越远,淳于良才轻叹了口气,道:“不是天灾,是人祸!”
“人祸?那你为何不向县衙报案,让本官替你作主?”崔耕急了。
果然!
尽管早就有所猜想,但经淳于良亲口确认,崔耕还是不由得心头巨震。
“嗯?你不肯报案,莫非你已经知道是什么人干得?”
崔耕反应的很快,道:“一场大火就葬送了二十多条人命,好大的狗胆!什么人放得火?能让你在家业被毁,贤妻丧命的情况下,都畏惧不敢报案?”
淳于良低下头,双拳紧攥,牙齿要得格格响,却不说话。
良久,淳于良抬起头,满脸苦涩,道:“正是丽竞门下的手,不仅如此,他们还警告小人……”
“警告你什么?”
“他们警告小人,不准给大人献上毡帽,否则他们就要戕害小人唯一的儿子的性命。”
“又是丽竞门,又是孟神爽,这帮杀千刀的!”
这些日子以来,丽竞门特别低调,低调得崔耕都差点忘了孟神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