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难。”赛修伦胸有成竹道,“你们当中若真有人识得石碑上的文字,肯定就会用这种文字写公文。所以,待翻译了这副拓片之后,还请用这种文字回书一封给我家大汗。只要拓片和回书相互对应,就可以确认翻译无误了。”
崔耕微微颔首,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不过这文字,崔耕可真是一个也不认识。他看向身边的早已出家为僧的才子骆宾王,问道:“业空大师,您可识得此物?”
“我?”骆宾王苦笑一声,摇头道:“贫僧才疏学浅,恐怕要让崔大人失望了。”
崔耕又问王助:“王御史呢?”
王助摇摇头,叹气道:“在下也无能为力。”
完蛋了!这二位可是在历史上都以文著称的人物啊,他们不行,别人就更不行了。
果不其然,崔耕又问了崔挹、封常清、周兴等人,皆是毫无结果。
赛修伦眼见着崔耕连连碰壁,当真是看在眼中喜在心头,不由得意道:“崔长史,既然你这边都认不出来,那就愿赌服输吧?这局算我赢了,今日这比试,我们打成平手!不过嘛,这糖粪之味,崔长史也得尝尝!”
正在这时,吉顼又说话了,“崔长史,这事儿你怎么光问他们几个,怎么不问问吉某呢?莫非是嫌吉某人位卑官小不成?”
“吉大人?”
崔耕一听吉顼这揶揄的话,便知有戏,大喜道:“哈哈,吉大人勿恼,是本官忽视了你!莫非吉大人识得此文?”
“那是自然。”吉顼拿起那张拓片,缓缓念道:“诸位,请听好了……”
随着吉顼抑扬顿挫的声音响起,赛休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叫道:“不用念了!如果你确信自己翻译无误,可敢给我家大汗回书一封?”
“那有什么不敢的?那笔墨纸砚来!”吉顼微微撸袖,倒有几分豪气。
文房四宝都是现成的,很快便有人呈了上来。
吉顼刷刷点点,顷刻写就。一张一尺见方的宣纸上,左边是蝌蚪文,右边是突厥文,互相对应童叟无欺。
他写完最后一笔,将笔放回笔架上,抄起宣纸轻轻哈了一口气,道:“还请赛特使仔细对校,看看在下的翻译可有讹误之处?”
赛修伦接过译稿,越看越是心惊,面色越看越是惨白,最后瞳孔倏地放大,不迭大叫:“不信!本特使不信!这不可能!啊……痛杀我也!”
言毕,赛修伦一口鲜血喷出,跌倒在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