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阎知微,更像是生吞了几只活苍蝇那般的恶心,久久发愣。
武延秀捅了捅旁边的宋根海,低声问道:“隐娘崔秀芳是谁?这沙匪头子居然这么怕她?”
宋根海道:“这崔秀芳可不简单啊,江湖上有句话叫‘北壁龙南隐娘’。淮阳王可曾听说过?”
他噼里啪啦如竹筒倒豆子般,迅速地将崔秀芳的来历和江湖逸事道了一遍。
阎知微这时也看出风向和苗头了,强忍着心中的屈辱,拉了拉崔耕的袖子,低声道:“崔长史,借一步说话。”
随后,又招呼了武延秀和田归道,来到一处僻静之地。
他对三人说道:“既然那沙匪头子怕崔长史,要不这交涉的活儿,就交给他干?说不定连一文大钱都不用花哩!”
“别别别,阎将军,这事儿你不要找我!”崔耕摇了摇头,断然拒绝道,“人家那是江湖人江湖气,给秀芳一个面子。但这面子可不能当银子花,咱别自讨没趣。”
“也不能这么说,崔长史去讨价还价,总比我们去好说话,不是?至少人家不会对你动手啊,你瞧这顿把我打的,诶哟,狗日的下手真他妈狠啊!”阎知微摸着肋条骨,一阵吃痛。
田归道劝道:“崔长史,这次他倒是说得在理。看那沙匪头子的意思,总能讲下来一点价钱。只要让他给咱们剩点聘礼就成,见了默咄可汗,咱们也好有个交代。不是?”
崔耕有些迟疑,道:“聘礼不能动的,毕竟此番朝廷带过来多少东西,礼单上都是有数的。缺了什么少了什么,默咄一对礼单,一目了然。到时候还是交代不过啊!”
“这个简单!”武延秀冲阎知微微招招手,道:“阎将军,去把陛下赐婚的圣旨拿出来。”
“淮阳王,你想干啥?”
阎知微大概猜到武延秀想干什么了,不过他是将赐婚的圣旨寻了出来递给了武延秀。
武延秀毫不犹疑地将圣旨上黏地帛书扯了个稀巴烂,化成了一堆碎片。
崔耕几人大惊,这小子尼玛是要上天啊,连圣旨都敢撕烂。不过他们猜到了武延秀的目的,不就是想把赐婚圣旨上的聘礼礼单给销毁,好让默咄无法对账呗。
武延秀又道:“出了这瀚海沙漠,阎将军你家学渊源,你来刻个假玉玺没问题吧?”
阎知微微的祖父和父亲,可都是刻印章的大家,人家祖上还出过几个大画家呢,连阎立本这等人物都是他家的。刻个假玉玺,自然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