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崔府,后宅。
“崔君见字如晤:君为救妾身,身中毒镖,昏迷日久……君数呼曰妾名,妾身甚喜……然又言,贵女不得为妾,恐若兰姐有性命之忧……君之愁绪,皆妾身思虑不周之过也,自应远离……妾身在异国,当日日焚香助君康健也……”
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字迹娟秀,情真意切。
今天崔耕刚刚苏醒,卢若兰就一边伺候他喝粥,一边迫不及待地拿着这封信给他看。
“唉!”
崔耕对拉达米珠岂是完全无情?
他越看越是眼圈翻红,心中怜惜,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卢若兰在一旁轻笑,道:“怎么着?心疼了?心疼就把她追回来啊?没关系,我容得下她。”
也许是出身世家大族的缘故,卢若兰对于崔耕纳妾,一向是乐见其成,甚至宣称崔家的人丁太过单薄,理应多多开枝散叶。
崔耕苦笑道:“这不是容得下容不下地问题,而是咱们那位陛下的性子阴狠,为了笼络突厥人,说不定就把你给……”
卢若兰白了他一眼,道:“妾身岂会想不到这个?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兴许有个两全齐美之计呢。”
“啥?”
崔耕先是一喜,不过目光很快黯淡下来,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有什么两全齐美之计?若兰你就莫哄我开心了。”
“妾身说的这个,可不是哄二郎开心哩。”见崔耕吃得差不多了,卢若兰一边将手中的米粥放下,一边颇为兴奋地道:“二郎你昏迷的一个月里,发生了很多大事,很多朝廷以往不可能答应的条件,现在也能答应下来了。”
然后,她慢慢地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崔耕倒地后,拉达米珠不知他是死是活,状若疯狂,竟将那三个黑衣人打得节节后退。
虽然这种爆发持续不了多久,但也足够了。不消一会儿,就有大队的侍卫赶来救驾。
三个黑衣人自知无幸,咬破了嘴中的毒囊,自尽身亡。
最后,武则天论功行赏,封拉达米珠为“平阳郡主”。
原来拉达米珠虽然有个突厥公主的名头,但实际上大周朝廷是不承认的。
道理很简单,默咄在朝廷眼里,才是个“右卫大将军、归国公”,他女儿凭什么称郡主?
现在武则天的这个封赏,不可谓不丰厚。
至于崔耕?当然是先官复原职再说。
本来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