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政变中,岛彭工出力甚多。姜白次旦作为他亲卫队长,能说全不知情?但凡他透露一点消息出来,这场政变鹿死谁手,就尚未可知。
姜白次旦苦笑道:“封将军您这么问,实际上是疏忽了一个问题,某现在是岛彭工的亲卫队长,那几年前就一定是吗?”
“当时你是?”
“某当初只是岛彭工的一个普通亲卫而已,可没机会得到如此机密的消息。封将军不信的话,尽可以派人调查。”
“那你当初在辩法大会上杀岛彭工,就是为了给论钦陵报仇?”
“确实如此。”
……
二人一番对答,封常清没发现此人的回答,在逻辑上没什么漏洞。至于实证?做秘谍就是九死一生,怎么可能留下什么真凭实据?
这时候,就要看领袖人物的决断了。
崔耕想了一下,正色道:“这么说,姜白将军现在之所以要投奔本官,是因为本官是论功仁的师父?”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姜白次旦道:“某其实和论钦陵将军是一个部族,当初受论将军之命,隐姓埋名,混到了岛彭工的亲卫里。后来,赞普赤松德赞政变,论钦陵将军自尽,我族被迫东迁。从那时起,我族效忠的对象,就不是吐蕃,而是大周了。崔相,请听……”
稍后,姜白次旦压着音量,唱起了一首歌。
“妻子越山头,爱子遗于后。去年草坝别父老,母、妹亲相送。大小宗喀地……今后我主是,大周之女皇。”
歌词悲切凄凉,尽显道不尽地无可奈何之意。
一曲唱毕,姜白次旦眼圈有些泛红,道:“吐蕃杀我族人近万,我族早就之恩断义绝。此歌乃论弓仁将军归周之前所作,留在吐蕃的族人无不铭记在心……”
“等等!”崔耕听到这里,心中一动,道:“照这么说,留在吐蕃的论氏族人,并不仅仅是你一个?”
“确实如此。我等原来隐姓埋名,为论钦陵将军做一些秘密差事。幸运地是,当初躲过了那场大屠杀。不幸地是,未能与族人一同撤往大周。”
“总共是多少人?”
“呃……在下当初在族内地位不高,知道的大概是不到二十人,俱愿意为大周效力。”
姜白次旦做到了岛彭工的亲卫队长,其他人的地位恐怕也不低,崔耕终于开始重视起他的话来,道:“你刚才说情况紧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崔相是不是想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