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米珠的身份不在安乐公主之下。卢若兰虽是身份差了些,但她毕竟是崔耕的结发之妻。就算论起才貌来,安乐公主也不占什么优势。”
李显不悦道:“你说这些,跟不让朕大肆封赏崔耕有什么关系?”
“陛下现在不封赏他,就给日后留下了余地。如果他婚后和安乐公主琴瑟和谐,陛下就封赏他。相反地,若崔耕对公主不好,就贬谪他。若现在您就把崔耕封赏到顶了呢?那以后就对崔耕只能贬谪不能封赏了。长此以往,崔相和安乐公主的关系,能好得了吗?”
“这……”
想到爱女的婚后幸福,李显还真被袁恕己说动了,沉吟良久,道:“袁相此言甚是道理,不过,崔耕总是立了大功,有功不赏,也不大合适吧?”
还有句话他没说出来,这有功不赏,对稳固李裹儿的地位,也大大不利啊。
袁恕己闻听此言,既高兴又有些鄙视。高兴的是,李显终于“从谏如流”了。鄙视的是,好么,我跟你说了那么多厉害关系,你都不在意。现在说到李裹儿,你就被打动了,真是无道昏君一名啊!若是我们这些忠良不把权力抓牢了,这个朝廷看起来药丸!
他尽量压抑住脸上的鄙视之色,道:“这也简单,微臣保证,只要陛下做两件事,就足以让崔相非但不计较封赏之事,还对陛下感恩戴德。”
“哪两件事?”
“其一,封赠卢雄。您可以宣布,将崔相这次的功劳,转到卢雄的身上,追赠他为广州大都督、饶平县侯。崔相和卢雄父子情深,只有感激陛下的份儿,又怎么会怪您呢?”
虽然卢雄没有后代,但追封卢雄还是很有现实意义的。一是人们认为死后有灵;二是,这年头对于葬礼有着严格的规定,比如出殡的仪仗,乃至坟头的大小高度等等。崔耕再有权势,也不能逾越。但李显下了这道旨意之后,他就可以以侯爵之礼安葬卢雄了,也算对老爷子尽最后一份儿小心。
李显想了一下,道:“袁相这个补偿办法,也说得过去。不过,朕还是觉得,有些亏待崔爱卿了。”
“陛下莫着急啊,微臣还有第二个补偿方式,那就是允准崔相三个月后,与安乐公主完婚。”
“那怎么可能?”李显道:“三个月后,卢雄刚刚下葬。按照礼制,崔爱卿应该守孝三年。他这时候成亲,岂不是大大的不孝?”
袁恕己摇头道:“那却不然。微臣以为,崔相现在不成亲,才是大大的不孝。”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