汞锡齐的铜板为镜,当然是最好不过。但是,叶仙长不是说,这汞锡齐会逐渐黯淡吗?”
“叶仙长说得没错。不过,这汞锡齐之所以会逐渐黯淡,是因为接触了空气中的氧气……”
氧化反应当然很难对古人解释清楚。
话说到这,崔耕又改口道:“总而言之,只要不让汞锡齐暴露于空气中,就不会变得黯淡。但是,不让汞锡齐暴露于空气中,又如何让人看到,以作为镜子使用呢?”
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韦兰刚才满脑子都是玻璃工坊,马上就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在这汞锡齐上覆一层玻璃!”
“七姨果然聪明!”崔耕道:“所以,我刚才说,那凌霄子完全是入宝山空手而回。他纵是找不着合适的玻璃,和琉璃作坊合作也完全可以啊。琉璃虽不如玻璃透明,但和汞锡齐制成的镜子,怎么也比铜镜强多了不是?如此作为,轻而易举就可富可敌国,哪还用得着行骗?”
这话虽不是指责叶静能,但叶静能听了,心中也微觉不爽。
他问道:“用玻璃覆盖汞锡齐能否避免其黯淡,贫道没研究过。但是,这玻璃镜子真能赚钱?”
李显笑道:“这就是老仙长对经世之道有所不知了。扬州方丈镜价比等重的黄金,你说要是同等大小的玻璃镜能值多少钱?史有所载,“南北朝时,扶南大舶从西天竺国来,卖碧颇黎镜。面广一尺五寸,重四十斤,内外皎洁。置五色物于其上,向明视之,不见其质。问其价,约钱百万贯。文帝令有司算之,倾府库当之不足。”嘿嘿,二郎若真能造出同等的玻璃镜,那还真是国库都不如他家富裕哩。”
韦荷听了眼前发亮,道:“这制水银玻璃镜的关键,就在于能否有足够的平面玻璃。说白了,重点还是在那玻璃工坊上。二郎你刚才说了要给我们姐妹份子的,可不能说了不算。”
崔耕道:“那是自然。”
听说是涉及这么大的利润,韦后也淡定不能了。笑话,亲姐妹怎么样?亲兄弟也得明算帐啊。
她说道:“你们总共不过损失了百万贯,若要水银玻璃镜一半的份子,也太过分了,还是每人拿一成吧。”
“这……”韦荷和韦兰面面相觑,有些不舍。
韦后不悦道:“这水银玻璃镜作坊都是二郎的主意,你们这两个做姨母的,难道好意思抢外甥女儿的家产不成?实在不乐意,我让裹儿和你们说……”
“别介啊!”
李裹儿刁蛮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