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说道:“所以我就说,崔相对我大唐的忠诚无可怀疑。裴御史你刚才实在太过吹毛求疵了,恐怕对不住令尊霹雳手的名头啊!”
“你……”
裴那个气啊,心说,不是你让我弹劾崔耕的吗?虽然是互相配合演戏,但也没必要这么挤兑我,把我爹牵扯进来吧?
不过,形势比人强,他还得客客气气地道:“是,裴某受教了。”
裴偃旗息鼓,按说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然而,正在这时,忽有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在黄河以北筑受降城,想得倒是挺美,就是不知实现起来,是否真如崔相和宗相所愿了。”
人们循声望去,原来是宰相唐休。
魏元忠兼任兵部尚书时,唐休虽是大唐名将,却也没什么意见,毕竟人家魏元忠算他的老上司了。
可现在宗楚客为兵部尚书,唐休就看着极其不顺眼了你宗楚客连战场都没上过,何德何能统领全国的府兵?更何况,就是魏元忠在位的时候,遇到军事问题,都跟老夫商量。现在可好,你宗楚客和崔耕、李显一商量,就把这事儿办了,根本就没过问我这个大唐名将,是可忍孰不可忍?!
唐休道:“自从两汉以来,我中原皆以黄河阻突厥,从无北上筑城之事。恐怕三座受降城筑好之后,反被突厥人攻下,便宜了同俄特勤。崔相此举,着实有些操切了。”
李显对军事不怎么精通,有些担心地看向宗楚客,道:“宗爱卿,你以为呢?”
宗楚客道:“唐相此言差矣,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两汉以来,突厥势强,中原朝廷无力在黄河以北筑城。后来,我大唐生擒颉利可汗,灭了突厥,当然也无须建城。后突厥立国时,崛起太快,我大唐是没来得及筑城。如今难得突厥人全力西侵,兵力空虚,实在是筑城的最好时机。”
唐休不以为然地道:“哦?照这么说,几百年来,只有现在适合在黄河以北筑城。宗相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宗楚客坚定道:“本相却是深信不疑!”
“哼,那老夫就拭目以待了。若是崔相徒劳无功,我看你还有何面目,坐在这兵部尚书的位置上,恐怕崔相也难免世人之讥!”
“若是崔相果真建好了三座受降城,而且守住了呢?”
“那……那就是老夫年纪大了,眼光不行,不堪再为大唐宰相。”
宗楚客猛地一击掌,道:“好,咱们一言为定。若崔相筑不成或者守不住三座受降城,本相就辞官不做。否则,您唐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