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老百姓讲究的是男耕女织,大部分布帛是自己用掉了,朝廷收不到一文税。现在的羊毛布比“女织”还便宜,相当于扩大了多少倍的市场?
另外,往常朝廷收一文税,不知有多少文要落到胥吏的手里。现在却只经过羊毛仓这一道手续,不知比以前先进了多少倍。
几个因素加起来,五千万贯,实在是小意思了。
唯一可虑的是,突厥四十万大军回转,自己凭借将近二十万朔方军,能否守住他们的第一波进攻?
兵凶战危,即便满手的名将,心中也还是不落稳啊。
对此,崔耕也没什么好办法,只是行张仁愿故智,在牛头朝那山以北设置烽火台一千八百所,以便提前预警。
然而,出乎崔耕的预料之外,两个月过去了,突厥骑兵毫无踪影。
四个月……六个月……消息传来,那个想给自己当孙子的突骑施之主娑葛,被同俄特勤砍了脑袋。
八个月后,牛头朝那山上,狼烟终于升起。同俄特勤和阙特勤的四十万突厥大军终于到了。
不过,突厥人并没有直接攻打唐军的烽火台,而是派出了使者苗神客,或者说老骗子韦什方。
中受降城。
崔耕带领众将,亲出朔方军大总管府相迎,微微一拱手,道:“苗先生,别来无恙乎?看您的气色可是更胜往昔啊!”
“哈哈,说实话,这感觉还真不赖!不做中原的宰相,改做突厥的宰相,老夫我感觉自己年轻了几十岁哩。”
“俗话说,权力是最好的春药,老先生是否又焕发了第二春呢?”
“我当然是……”苗神客终于反应过来,笑骂道:“哪有这句俗话?崔小子,你诈我!”
“嘻嘻,此地并非讲话之所,还请苗先生入内奉茶。”
“呃……好吧。”
一边走着,苗神客还一边暗暗寻思,权力是最好的春药,真特么的有道理啊!发生在突厥内部的那件事,不是最好的明证吗?
见了总管府,崔耕、朔方军重要将领,和苗神客分宾主落座。
略微寒暄几句后,苗神客轻咳一声,道:“崔相,您这个围魏救赵之计,可真是耍的漂亮。老夫事先没想到,自愧不如。”
“那突厥也没上当啊,这不是灭了突骑施才回军的吗?”
“无非是两权相害取其轻而已。”
略顿了顿,苗神客正色道:“漠南之地,乃突厥根本之地,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