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崔耕也一直待在中受降城,和王王不见王。
只是今天,牵连到朝廷大势,崔耕就不得不主动和他见面了。
不但要见,而且要将其彻底压制。
因此,崔耕郑重地自报出了身份。
在朝廷上,大家很多礼节可以含糊,即便见了皇帝,有时候也可不拜。但是军中,军法森严,下级见了上级必须大礼参拜
再说了,王之前不拜见崔耕,有“重病在身”为理由,现在还有啥理由?你王不是名扬天下的忠直之士吗?敢情你也会为了功名利禄小肚鸡肠啊。
所以现在,王是不敢不拜,不得不拜。
“起来吧。”崔耕点了点头,拉了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往王面前一坐。
王无比憋屈地涩声道:“不知大总管前来,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哪里,王副总管客气了。”崔耕的脸上没什么笑模样,道:“今天本官可是看了一场好戏啊!”
“呃,小儿强抢民女,都是下官管教无方之过。幸好我及时赶到,没铸成什么大错。”
“哦?是吗?”崔耕的嘴角泛起几分讥讽的笑意,道:“这回是没酿成什么大错,那上次呢?上上次呢?”
“上上次?什么上上次?”
宋根海插言道:“废话,你儿子都这么大岁数了,总不会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吧?这回你看见了,管了。那上次呢?”
“他……他确实是第一次干。”
崔耕道:“是不是第一此干,你说了不算,本官说了也不算,得审明白了才算。来人,把王班抓回去,本官要好好地审一审。”
“这……不妥吧?您只是朔方军大总管,不应管民政。”
“那却不然,本官的本职是中书门下平章事,天下何事不可问得?倒是你王副总管……”
“我怎么了?”
“您是王班的父亲,难道就不该避嫌吗?”
“我……”
王一阵语塞,眼睁睁地看着封常清将王班扶了起来,将口中的抹布除去。
崔耕一挥手,道:“带走,回中受降城。”
“我……我不去受降城!”
王班岂能不知自己的父亲和崔耕之间的矛盾?
他心中暗暗琢磨,我这一去了受降城,那还有个好吗?再说了,很显然,崔耕今天把事情的经过都看在眼里了,正跟我爹揣着明白当糊涂呢。只要我不老老实实地招供,那绝对得吃大苦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