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崔耕呢?也是一大利好。他原来对河北道、山东道乃至安东大都护府的掌控,是靠了李显的旨意。现在新皇李旦登基,这些地方的文武官员,就真那么拥护李重福或者他崔耕?光靠着封常清等人,就能掌握这么大的地盘?完全不现实。
现在,这些羽林军的高级军官,可是跟崔耕造过李旦的反的,和李旦再也不可能妥协。有他们充实冀王府的各级机构,这些地方才能牢牢成为崔耕的根据地。
对于羽林军诸将来说,也算相当不错了。原来他们不过是在六万羽林军中辗转升迁,现在却是被安插在了一个,将近两千万人口,几十万大军的体系中,前途无量。
再比如,崔耕的安全问题也得谈判。虽然是事实上的软禁,但堂堂的冀王,总不能当犯人那么看待,起码长安城内的行动自由是有的。
另外,崔耕是自己不得不接受这个条件,他的家眷可未必。
最后,卢若兰、拉达米珠,和其他的妾室以及儿女一起,随着那些羽林军高级军官,一起启程赶往魏州。
留在长安的,只剩下了安乐公主李裹儿和崔耕的小儿子卢琪。
甚至双方约定,崔耕在长安城内行动完全自由,朝廷不得监视。只是出入他府中的其他人要严格盘查,不准韦后出府。每日晨昏,官府要检查韦后到底在不在。
……
一应细节商议完毕之后,已经是三天之后了。羽林军军官及其家眷,将近两千人离开了长安城。
韦后也坐在一乘小娇中,非常低调地,来到了刚换了牌匾地冀王府。
娘亲失而复得,李裹儿抱住韦后,一阵痛哭。
韦后面色红润,衣着得体,不像是受了什么委屈的样子。略微安慰了李裹儿两句后,就非常平静地道:“裹儿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地吗?呃……你抱着琪儿去外面玩儿一会儿,娘有几句话,要和二郎谈一谈。”
“和我谈?”崔耕深感莫名其妙。
待屋内只剩下了韦后和崔耕,他咽了口吐沫,道:“那个……母后,该不会现在,您还想着做女皇吧?”
韦后的脸上这才有了些颓唐之色,轻叹一声道:“不想了。经此一事我才明白,若无二郎的支持,光凭那帮废物万难成事。你又不帮我,我还能想什么呢?”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崔耕哭笑不得地道:“关键是,天下人根本就不接受女人做皇帝,谁支持都没用。”
“瞎说,那则天大圣皇后不是当了十几年皇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