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久在姚州,音讯不通,如今只有九日了。”
“九日?”崔耕道:“李旦父子摆明了是要讹钱,什么奇谋妙计都没用。事到如今,我也只有走一趟长安了。”
上官婉儿摇头道:“没那么容易。其一,你现在是剑南道安抚使,无令返京,视同谋反。就算你不在乎什么谋反的罪名,沿途官隘不肯放行怎么办?其二,你走了之后,剑南道的大局,靠一个戎州刺史牛仙客稳得住吗?权怀恩弄权,将剑南道的大好局面完全破坏怎么办?”
“这……”
崔耕深感为难,眉头紧皱、
不过,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上官婉儿的面上毫无着急之色,正面带微笑,下巴轻昂,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那意思分明是: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
他赶紧赔笑道:“唉,我真是傻!婉儿人称天下第一才女,想必已经成竹在胸了。莫卖关子了,还是赶紧告诉……为夫吧。”
“切,什么为夫,不要脸!”上官婉儿俏脸一红,转移话题道:“破解权怀恩弄权倒也简单,你把剑南道的兵符印信留下,让我处置剑南道的军政大事。”
牛仙客再受崔耕信任,威望不足,也难以服众。
但上官婉儿不同,她做武则天的贴心小秘书很多年,代批奏章之事在所多有,不少人早就视她为宰相了。
甚至有传闻,上官婉儿之母郑氏怀婉儿时,曾梦见有巨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手拿一杆大称说:“汝女当持此称量天下。”
以上官婉儿的资历,只要以合适的名义。处置剑南道官员,谁敢不服?
崔耕道:“好,我马上下公文,任命你为益州副都督兼剑南道巡阅使,代吾全权行事。”
上官婉儿道:“虽然以前没有益州副都督的任命,但仔细想来,也不是全然无稽。可这个剑南道巡阅使算怎么回事儿?我受何人之命巡阅?”
崔耕微微一笑,道:“当然是代我这个冀王了。有何不可?说白了……这天下到底归谁,那还真不一定呢。我就不信了,剑南道的哪个官儿敢炸刺?”
上官婉儿眼波流转,瞥了崔耕一眼,那一刹那风情万种,道:“既如此,我可就是蜀地的无冕之王了。二郎,你真的这么信任我?”
其实,佳人如此诱~惑之色并非刻意。而是她权力欲~望颇浓,本能作祟罢了。
崔耕却被她电得一阵晕乎乎地,一把抓住佳人的柔荑道:“以咱们俩之间的关系,有啥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