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要说苏礼“无缘无故”地拦在邓光宾的仪仗前,崔耕也是不信的。
最多,最多,是双方都有错。
他今日找邓光宾的麻烦,无非是出于一点原因: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又没什么大事,你邓光宾把我崔耕的亲戚打个半死。那不是硬生生打我崔耕的脸吗?
所以,他冷笑一声道:“既如此,那本相敢问邓御史,苏礼是因何拦了你的仪仗?”
邓光宾道:“刚才太子不是已经说了吗?他仗恃自己的身份,给本御史找不痛快。”
崔耕好悬没气乐了,道:“就算苏礼想仗势欺人,为什么非得欺负你?你们往日有仇怨?你邓御史的名声比较大?抑或是……你比较好欺负?再说了……苏礼疯了吗?一个人欺负你们一群人,还他娘的是在去青~楼的路上!”
邓光宾白眼一翻道“那我哪知道?总而言之,苏礼冲撞本御史的仪仗,本御史的左右把他打了!崔相若想公报私仇,尽管来!我姓邓的接着!”
“你……”
这摆明了是不讲理啊,崔耕真是无言以对。
他只得看向李旦道:“陛下圣心烛照,想必已经把是非曲直看明白了,还请将邓光宾依律治罪,以儆效尤。”
“这个么……”
李旦想了一下,道:“崔爱卿高看朕了,此事双方各执一词,朕也辨不分明。这样吧,着邓光宾赔苏礼汤药钱一百贯,再登门赔礼道歉也就是了。”
“不可!”崔耕反对道。
“臣不敢奉诏!”邓光宾也高声道。
李旦眉头微皱,道:“怎么?你们都不乐意?”
邓光宾道:“微臣无罪,因何要向那苏礼赔礼道歉?至于一百贯钱么……微臣两袖清风,却是凑不出来。再说了,这笔钱根本就不该我出!”
崔耕也道:“微臣以为,这件事的是非曲直并不难辨明白,找几个目击证人不就得了?”
邓光宾毫无示弱地道:“对,就是找几个目击证人!我就不信了,你崔相还能一手遮天不成?”
嗯?
崔耕闻听此言,忽然心中一动,觉得自己有些想当然了。
不错,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虽然是清晨,此事是发生在大路上,应该有不少人看见了。
但是,长安的老百姓们,政治敏感性太强了。他们虽然未必知道邓光宾是李隆基的人。
但是,他们可以确定,牵扯到自己和邓光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