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开眼的霎那,眼睛里仿佛有一道精芒闪过。紧接着,一股死寂的气息从他的眼睛里流淌出来,他的双眼中流露出一种不属于正常人般的猩红颜色。
不过很快的,这种猩红颜色就在他的眼眸中嗖然消失,恢复了正常。
“来!”
千云生行功结束之后,就开始收拾房间。
只见得他对着那些警戒的鬼火们一招手,那些鬼火就如飞鸟投林般重新飞入了他体内,房间里那种诡异阴冷的气息也随之消失。
与此同时,他伸开手掌,深深的看了眼掌间那深青色的细密纹路。这些纹路与掌纹交织了在一起,就像是一蓬妖冶异常的花纹纠缠在经脉之间。
他细细的看了看这侵占了身体的奇怪景象,面无表情的把手掌一收,站了起来。
这些年来,自从南蛮逃出以后,他就从没有好好的安稳下来。以至于他身上的伤势倒是越发严重了,就连手掌间的经脉也能看到这种深青的花纹来。
千云生知道,这是死气正在一步步的侵蚀自己的身躯的征兆。等到这些现在看来还算细巧的花纹变得有如小指般粗的时候,自己就将死无葬身之地。
他揉了揉手心,轻笑了起来。一个鬼修,早就注定了这辈子只能躲在腐蚀、污秽、阴暗、蛆虫遍地的角落中冷冷的注视着人间。
死亡对于他们早就是如喝水吃饭日常般简单,哪里还会再把死亡放在心上。
只是在南蛮时经历的那一幕一幕,还时常萦绕在他的心中。让他不由得回想起那些死亡凝固在刀锋之上、白骨倒在荒野之间的过往。
这就如同那杯中血、盘中泪,他所经历过的所有的一切,都让千云生觉得,活着就像是重重迷雾般让人看不清楚前路。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从枯骨中振翅而起的秃鸟般,翅膀上洒下的全都是灰烬。
“嗯?”就在这时,似乎是深海处,一道阴影突然闯进了他的神识范围。
“有情况!”
千云生把思绪一收,神识全都放出往整艘船罩去。
在他的神识中,甲板上的船员们正在有力的喊着号子。今天天气不错,船员们的脸上也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他们一个个赤着上半身,胳膊上是满满的肌肉,仿佛是有使不完的劲头从他们手上的绞索中喷薄而出。
他们一边其乐融融的呼着特有的节奏的号子,一边在浑身被太阳和海风敲打出古铜色皮肤的老船长的指挥下,正竭尽全力一点点的把放到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