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磊却不敢相信:“父亲如何打通关节的?”
自家是什么情况,欧阳磊还是明白的,真比起高门大户还差得远,甚至连那些富户都比不得。
这种情况,父亲竟能打通关节?
“这些你不必问,知道多了反而没好处,总之是撞了大运,爹不会拿你的前程开玩笑的。”
对这一点,欧阳磊是信的。
家中这一辈只有他一个男丁,从小家中还不富裕的时候,他想要的父亲都会想法设法满足。
作为屠户,他们家的日子比四邻八舍好不少,就是没发达前他也没受过什么委屈。
“就算父亲打通了关节,儿子什么都不清楚心里也没底。”事关前程,欧阳磊还是忍不住问个究竟。
欧阳庆只好吐露一二:“到时候会与同考官约定好某些字眼藏在答卷中,同考官看到有这些词,就会挑中卷子推荐给主考官,这不就万无一失了。”
按着规定,主考官负责出题与确定录用名单,而具体的阅卷工作则是同考官负责,并向主考官推荐拟录用的卷子。
一般来说,除非同考官推荐的卷子太不像样,主考官都会选用。
“父亲竟连同考官是谁都知道?”欧阳磊更加吃惊。
要知道目前顺天府的考官人选尚未公布,而无论主考官还是同考官,都是由天子亲自任命。
“所以才说是咱们家的运气,合该磊儿你光宗耀祖。”欧阳庆拍拍儿子肩膀,“爹跟你说说那位考官姓氏,到时候等考官公布,你就知道爹有没有哄你了。”
接下来的低语冯橙没有听清,很快又响起欧阳庆开怀的笑声。
“来,陪爹喝两杯,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
屋内响起杯盏相碰的声音。
冯橙窝在窗下,忍着蚊虫咬听了一阵子,剩下就是父子喝酒闲聊。
“磊儿,乡试之后无论如何都要把亲事定了,你都二十了,别人像你这个年纪孩子都好几岁了……”
往常听着欧阳庆说这些,欧阳磊只有不耐烦,可此刻不知怎么,几日前在家门口惊鸿一瞥的少女便在脑海中浮现。
乘着酒意,他问:“前几日有个姑娘来家中做客,母亲说是大妹新结识的朋友,父亲知道吗?”
冯橙不由蹙眉。
欧阳磊提到的姑娘,莫非是说她?
“几日前?”欧阳庆想了想,很快有了印象,“你说的那个姑娘,是爹一个朋友的外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