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有医匠在处理腹部的伤口,唐杰黑着眼眶在问值日官。
所谓值日官嘛,其实就是负责当日巡营的军官,是什么样的官职也不是那么固定,但是每一个文明、每一个种族、每一支军队都会有这样的人物,只是在称呼上会有所区别。
持续的雨中作战,得了风寒的士卒数量一直在增加,后面周文倒是令人带了一批茶叶和姜过来,但是范围大概两里的交战场地,在不知道有多少岭南各族敌军的围困下,他们就算是有驱寒的材料也难以取得生火煮汤的木料。
也就是唐杰眼见犯病的士卒一直在增多,且连续坚守七天士气已经在低落,为了提高一些士气昨晚冒险派出部队驱赶走敌军才抢着时间砍伐了一些木料回来,今天士卒们才会有一口热汤喝喝。
值日官是一名军侯,名唤敢,因为是来自周王室旧地,因此大家都叫他周敢。
周敢是在夷陵之战就跟随吕哲的人,刚开始跟着吕哲干的时候就是一个黑黑高高但是瘦不拉几的流民,两年多过去了当初的流民成了能统率千人的军侯,因为军中伙食一直没有欠缺也变得身上有百二三十斤重,更因为多次参加大型会战气质也从那个原本唯唯诺诺的样子变得剽悍。
“不是执勤的袍泽们都喝了,预备下的木桶也都被封存,只等轮换执勤的同袍饮用,”周敢眨着眼睛看医匠拿小刀片正在割唐杰腹部翻皮的肉,说实话看得是牙根直泛酸:“官上,今日应该过来增援的袍泽没有到,职已经派人前去查看连河绳套是不是又被蛮子顺流的木筏给切断了。”
正在被割肉的唐杰倒是除了憔悴一些看去没有多么痛苦,不是他多么勇敢还是什么,是因为他妈的蛮子不知道在兵刃上抹了什么玩意,不但受伤的腹部没有痛觉,似乎手脚也快被麻得失去知觉,人更是昏昏沉沉的。
“……让……主将……有……不……报吗?”唐杰没口吃,他感觉屁股下面一直在晃动,眼睛不管瞅什么都是双层的,而似乎这该死的天气怎么一会光亮一会黑漆漆的?
周敢还在连蒙带猜的试图理解唐杰说得都是什么呢,耳边却是传来“咚隆”的响声,原来是唐杰摇摇晃晃了一小会最终眼睛一闭直挺挺摔在被增高的草席上了。
“没事,操劳了那么久每天又只睡一两个时辰,再加上失血多了一些,昏厥了。”医匠语气很平稳,可是怎么看都是一脸的苍白。
“……”周敢刹那间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哆嗦着嘴唇想说什么没说出来,愣在原地半天对着还在割肉的医匠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