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睁看着纸被折叠好后,放在原本可以放札子的锦盒里,被人捧走了。
德昌帝躺在床上,已经喝了二次药,可脚趾关节上的红肿还是没消退,只是痛感少了些罢了。不象刚开始,疼得都恨不得剁下来。
已经是升为贵妃的郑贵妃,正在旁侍疾。拿着一碗菜粥,慢慢地给他吃。
菜粥哪怕煮得味道还行,可想到这半月甚至这一月都不能吃肉,心中多少还有余气。好几次控制着脾气,总算没下旨,在冯国舅流放途中使点绊。
原本主犯流放都是戴着枷,上着铐。吃的是窝头,喝的是凉水,如果再加点磨难,养尊处优惯的冯国舅一准没到岭南就死在半路上。
让他死了……德昌帝冷哼一声,那就是便宜他了。
德昌帝时不时情绪化,可把旁边的郑贵妃吓得不轻,这好好地吃着粥,怎么脸色又变了。是粥喂得快了,还是慢了,还是粥不好吃。真是伴君如伴虎呀!
外面一个内侍,端着盘进来,上面一个锦盒,和一个扣着碟子的碗。
一看到锦盒,德昌帝就心情越发不爽了,手摆了摆,意思不吃了,有气无力地恹恹问:“何要事禀奏?”
真是的,吃一口粥都不安生。不过万一是边关军事、什么要事,不得不看呀。
“禀官家。”内侍低着头,恭敬地回话:“是永安县主派人送来的,说是她刚练的字。还有一起送来的蒸糕。”
原来是练的字呀,郑贵妃松了口气,又舀了一勺粥递到德昌帝嘴边,喂了口。含着笑:“还有糕呀,永安县主还真是有心了。”
“什么糕?”德昌帝也有点兴趣,这粥都喝了二次了,哪怕是不同的菜煮的,那还是菜粥。现在就腻了,想想这样的粥要吃上好多天,这个皇帝当个什么劲。
盖着碗的碟子,大碗里是两块发黄的糕,掌膳食的宦官拿银针测试了下,又切下一小块吃了,确定无毒后,示意可以端过去。
旁边太医赶紧下跪:“这发糕用的是醪糟,不能用。”
拿来还不能吃,现在连糕都吃不了,德昌帝越发感觉生无可恋了。
掌膳食的宦官回应:“用的是老面,不是醪糟。而且用的是玉米面和麦粉,不是糯米粉。”
太医一听,许可了:“那可用。”
糕终于送到床前,蓬松的糕发得很好,中间还用了个蜜枣,并用红绿蜜饯丝点缀了些,看着就好似很好吃的样子。
郑贵妃用筷子夹起一块,抵到德昌帝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