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微暗,红衣女又出现在他身畔。
他回过头,指了指自己咽喉,眼神头一次这样清明地传达心声:
治好我。
他们之间有过约定。
不过他当乞丐时见过的人物形形色色,不讲信用的多了去。眼前这个女人,会守约吗?
红衣女在他面前坐下,面容转作严肃:“你的声带损伤放在别人那里是不难之症,神医束手。但在我这里么,算不上难事。”
男孩眼中顿时流露出渴望。
她才接下去道:“不过我刚刚醒来,力量不足,还需要你配合。”
这句话她说过好多次了,他要怎么做?男孩眨了眨眼。
红衣女指了指他的胸口:“这木铃铛有名字,称为‘天衡’。但你还是喊它木铃铛好了,现在它已经认你为主,那是我安身立命之所在——”眼看他不明白何谓“安身立命”,她讲得更通俗一些,“也即是说,木铃铛就是我的家。你戴着它,我从此也只能跟着你了。”
她的话里,多少有几分怅惘、几分唏嘘,又有几分认命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