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中的豆焰比原先明亮了一点点,看着不再像转眼即熄的模样了。这点火焰代表的是她攒存的愿力,愿力越丰沛,灯火就燃烧得越猛烈。
千岁望着这点星星之火,再看看床上熟睡的男孩,下意识揉了揉太阳穴。她的路,好像还长着呢。
她轻手轻脚走出客房,找到驿卒要求买马。
汉子满脸为难:“驿站里的马儿,都是跑加急用的。”南来北往的急令经过这里,信差就要换上最好的马儿继续驰骋。
千岁默默又加上一块银子。
驿卒立刻想了起来:“噢,姑娘要是急用,我自个儿有马,可以卖给你。”
她笑靥如花:“那就谢谢了啊。”
“您、您客气。”驿卒被闪花了眼,说话都有点结巴,“谁出门在外还没有急用的时候?”
……
次日天不亮,这对“姐弟”就在驿卒眼皮底下骑马离开了,往锦绣城而去。
等到太阳升起以后,马背上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官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多,这条路也显得越来越安全。
还不到巳时,他就抵达锦绣城。
这里的城门并没有特设关卡,他顺利通过,然后就近找了一家药行抓药。
治疗哑病的大部分药物已经到手,只差几味简单的,千岁都写在纸上了。男孩只要递方抓药,连开声都不必,就将最后几味药物如斑蝥、过山风都配齐了。
药行伙计看到方子上的猛毒之药虽然有些吃惊,倒也没多说什么,抓药收钱。
男孩从药行走出来,就去菜场买了半只熟鸡,掰出碎肉喂给饥肠辘辘的白猫。
做完这些,就到晌午了。
他沿菜场往北走,找到入口有一株银杏的巷子钻了进去,走过三户人家的木门,最后在第四户门口停了下来,轻叩门扉。
应门的是个六旬开外的老头,圆脸糟鼻,只开一条门缝从里看人:“谁啊?”
男孩看他那张脸就知道自己没找错人,于是递了一个油纸包过去。
“给我的?”老头一脸莫名其妙接过,先看他一眼才低头去拆包。
油纸包里,躺着一枚木刻树叶,还有两枚货真价实的金叶子!
他吃了一惊,看看这两样东西,又看看男孩,声音突然提高:“老八让你送过来的?”
男孩点头。
老头把油纸包往他手里重重一塞,回身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