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你到红磨村时间不长吧?”
“一年半吧,我跟舅舅来的。”
“红磨村的兴旺都是花神给的,谁也不能侵扰花神。你这话要是让老爷听见,他能把你当场赶出村子。”
听到这里,燕三郎只觉肩头被人轻轻一拍。他转头,望见千岁已经站在自己身边。
“仓房里什么杂物都有,唯独没有针胎花,一根都没有。”她撇了撇嘴,“回头我就把那个采买管事喂给琉璃灯吃!”
是这厮说周大户手里还有针胎花,他们才跋山涉水来到红磨谷,结果……
“接下来怎办?”
燕三郎和她悄悄溜出十余丈,找了个四下无人的角落,才细声道:“找知情人问个清楚。”
“知情人是指?”至少不是指前头那个马夫和守夜人。
“马夫说,周老爷刚刚谈判回来。”
直接去问一家之主,的确是个好办法。千岁嘴角扬起一丝笑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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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以来,周大户第一次回家,一家人都在等他开饭。
周大户今年不过四十九岁,保养得宜,看起来也就四十出头。但他现在脸色不好,两眼都是血丝,一家老小憋着满肚子疑问也不敢开口,这顿饭就吃得静悄悄地。
还是周大户的亲娘邬老太太轻咳一声,先掰扯了两句,然后切入主题:“太阳没下山前就听见一声爆响,我听说官兵强攻花神池,往咱这里炸人?”
“胡说八道。”周大户摇头,“村正的外甥疯了,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张符纸,会爆炸的那种。下午官兵冲击花神池的时候,他给扔进人堆了,炸伤好几个。”
居然是红磨村打伤了官兵,这下子不是捅了马蜂窝吗?一家人面面相觑,邬老太太哎呀一声:“现在外头局势怎样,官兵会不会强攻?”
“说不好。”周大户沉着脸,“村正和几个老头平时自大惯了,咬定官兵不敢真地强攻杀人。我倒觉得未必,县令态度亦很强硬,毕竟是自家出事。”
想到这里,他更是食难下咽,目光一扫桌面,发现少了一个人:“毅儿呢,不是说今天回来?”
“回来了,但刚到家就闹着要买个猫,他姥姥就又带出去了。”
周大户没听明白:“猫,什么猫?”
“唉呀,说是路上遇到别家孩子抱着的猫好看,他也非要一只不可。”邬老太叹了口气,“我找人抱了两只猫给他瞧,他说不够白,不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