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小子心毒,我看都是你这瘟婆子教出来的!”
“伍夫人出了名的善心,比你这抠搜老太婆强多了,你该不是妒忌人家!”周弦毅的曾祖母和姥姥争宠的事儿,村里人不仅知道,还看过笑话。
这个时候,章县令只问周弦毅:“给我说说,你姥姥是怎么杀人的?”
周弦毅敢在所有人面前撒泼耍横,无非是仗着有家人撑腰。章县令已经将他与周家人隔开,他又挨了打。这样的孩子在认清自己无依无靠、对方又能一指头戳死自己的时候,一定会配合。
果然抓着孩子的县兵手上一捏,周弦毅就“啊”了一声,乖乖道:“我看见姥姥把女人推下去了,是真的!”
四下里声浪顿起,章县令都听不清楚供词了。他皱了皱眉,正要让众人稍安勿躁,伍夫人突然说了一句:“不用问了。”
声音抬得有点高,将周围的议论声都压了下去。
大伙儿下意识都住了嘴,却听她深吸一口气,而后道:“是我。”
章县令深深看向伍夫人:“你认罪了?”
方才伍夫人也是一直回护周弦毅,只是不像邬老太太那么激烈。对了,先前他弄丢手链时,伍夫人刚从附近的地面上爬起来!
他从头到脚打量着伍夫人,仿佛头一次看到这个女人。
伍夫人苦笑,“那段时间,毅儿都跟我住。村里人都知道,我住在印斗石那里。”
“印斗石?”章县令对地势不熟,阿豪给他解说道:“伍夫人一个人住在花神池上游,离这里还有一点距离。”
伍夫人面露心疼:“人是我杀的,所有罪孽都是我一人犯下,你先将毅儿放出来!”
她亲口承认了!
话未说完,围观群众“嗡”一下炸开。直到此时,红磨村人还是难以置信。
就连靳娘子也喃喃道:“怎么可能?伍夫人对人和气,常做善事。”她抓着丈夫胳膊,“去年阿眉在河边拐了脚,还是伍夫人把她背回来的。”
是以她对待邬老太和伍夫人是两种态度:“若说人是邬老太婆杀的,我还能信。”可是,伍夫人?
章子昂在一边瞧着,冷笑不止。周弦毅是周家上下都捧在心尖尖上的宝贝,山洪当天若不在周家,自然就是跟姥姥在一起了,否则两边的长辈哪里能够放心?
他是局外人,一想便能明白。
这帮子愚民,这帮子草包,竟然还要回护凶手!
章县令一手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