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西部平原拱手相让,您要怎么跟王上交代?”
韩昭已有计较,拍了拍他的肩膀:“娑罗城至关重要,莫说二十里,就是半步都不能退!泰公公能平安救回最好,如若不能——”他顿了一顿,“王上必定也能理解。”
娑罗城扼守山地要塞,如果拱手让出,那就是把敌人重新放进大平原。卫人先前大半年的努力就全打了水漂。一个太监的性命,对比战争胜负的走向,韩昭知道这回该怎么选。
泰公公字字都听在耳里,目眦尽裂。
好个镇北侯,半分都不曾犹豫就打算把他给牺牲了!
何狠毒至此?
他耳听石从翼又道:“那个太监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对军机一窍不通,来这里也是瞎嚷嚷、瞎指挥,还耽误战斗。死在外头最好,省心省事!”
泰公公气得胸膛一阵起伏。
“这事儿我也有错,给他安排的守卫力量不足。”韩昭心里也微微有些懊恼。他前脚刚安排泰公公宿在民宅,泰公公后脚就被劫了,这就是他韩昭的锅,盖不到别人身上去。他口里说着卫王不会苛责,但韩昭心底清楚,如果泰公公出了事,卫王一定会给他记下这笔账。
可是,他一个人的麻烦和西南战场的胜负,根本没有可比性。如果泰公公寻不到,那么他只能做出丢卒保车的决定。
“放心,孰轻孰重,我自会权衡。”
如果他不是那么托大,认为泰公公初来乍到没人会对他下手,如果他给泰公公安排更严密的护卫,也许这次意外就不会发生。
不过,一味地苛责自己是上位者最不该做的事。这念头也只是在韩昭心里一闪而过,他就拿定了主意。
饶是韩昭,此刻也有些心烦意乱,他把字条捏在手里,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几步,忽然问:“这字条是谁发现的?”
这问题,从前线跟过来的石从翼可答不上,只能唤来杨校尉。
“绑匪抓走泰公公后,我派人进来灭火,而后发现的字条。”
“谁发现的?”韩昭问得很具体,“是哪一个兵?”
“是……”杨校尉张了张口,答不上来。那时现场一片混乱,兵丁服饰相同,他哪在意是谁递过来的?只能依稀记得,那兵低着头双手奉上字条,说了句:“炕上发现此物!”
韩昭眯起眼:“你记不得了?”
杨校尉呐呐。
韩昭指着泰公公的炕席:“炕上着火,你手下泼水灭火。现在你再看这字条,可有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