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高呼:“廷军打过来了啊!”
这间最大最豪华的客栈,就建在主街上。燕三郎特地要了临街的客房,以便随时观望。现在,声音都从芦花城这条主干道上传来。
燕三郎抓着巾子的手一顿:点儿不会这么背吧?
白猫也听见了,耳朵动了动。
燕三郎手脚更加麻利了。
他刚刚束发完毕,街心传来轰隆声如雷。
他听得清清楚楚:那是马蹄声。
大队人马发出的,杂乱的马蹄声,夹杂着马儿的嘶鸣。
褐军严格管控下的芦花城禁止平民在路上跑马,就算是公务用马,也必须有专令在手。哪里来的大队人马敢在这里撒野?
并且细细辨之,就能从中听出一点慌乱。
燕三郎一步跨到窗边,推开窗棂,刚要低头,眼前唰地一个白影闪过。
猫儿已经跳上来了,朝着街心探头探脑:“来了来了。”
吃饱睡足又烤了火,它现在元气尽复,又有心情看八卦了。
在两人注视下,约莫是十几息之后,果然有乌泱泱人群朝这里移动,兵甲亮眼。
有人,有马,有车,还有明晃晃的武器。
这是一支军队。
最前头的七八匹骑护着中间一辆马车,车帘低垂,外人看不出什么来。
白猫却低头轻轻嗅了两下:“血味儿很浓,里面有伤者。”
燕三郎抚了抚它的脑袋,心道猫鼻子怎么越来越灵了。
果然马车在十丈余外一家医馆外头停下,几个士兵上前,从里面扶出个人来。
这人垂着脑袋,也不知是否清醒,浑身软绵绵地没有力气,全凭别人半扶半扛进医馆大门。
医馆的门面很大、招牌还是烫了金的,并且燕三郎也依稀见到里面的场地不小,应该在芦花城本地颇有名气。
周围的人群越聚越多,大伙儿都伸着脖子往里瞅。有人干巴巴问士兵:“是、是不是童将军受伤了啊?”
“问这个作甚,与你们无关!”几个副将站出来,喝散人群,“都回去,回去,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燕三郎分明看见,这支队伍驶过来时举着的旗帜上是个“童”字。
马车靠边停,后面的大队人马依旧往前走。千岁眯眼,说了声:“败军。”
这队伍垂头丧气,士兵身上挂彩,走起路来腰板儿都挺不直,还有惶惶之色。再联想被搀进医馆的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