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定星盘在,这计划不容出错,必须就近监控香炉殿和乌公公以防意外,否则……”
曲云河也沉默了,过了一会儿突然道:“我们得分出一个人去对付乌公公,并且确保他后头都不会引发警讯。”他拍了拍燕三郎的肩膀,“能在王宫里自由走动的,也只有你这个纯粹的人类了。”曲云河和千岁都明确属于“非人”范畴,只有燕三郎彻头彻尾、从里到外是人类。他行走于王宫当中,不会引发定星盘的警示。
燕三郎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办吧。”曲云河总结道,“三郎去对付乌公公,我去挖取酒坛,麻烦贺姑娘帮我们准备东西。”
“时间紧迫,我这就去。”贺小鸢站了起来,推门而去。盛邑有宵禁,但她自有法子暗中通行。
她离开以后,千岁才从木铃铛里钻出来,与两人商议路线、时限,以及可能遇上的突发状况。卫王宫守卫森严,哪个细节上出点小差池,就是前功尽弃,大家都可能丢性命。
燕三郎面色沉凝,看起来不太开心。
他很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但这回连曲云河都看出来了,微讶道:“怎么?这些安排有纰漏?”
“没。”燕三郎摇了摇头,至少他还没发现。
“那你这是?”
千岁一语道破:“他不喜欢他的新身份。”
她笑嘻嘻抚着燕三郎的头顶:“你说,你到现在也不肯好好生长,是不是专门等着这次任务?”
燕三郎臭着脸,一把打开了她的手。
………
贺小鸢的效率很高,次日傍晚就将他们要求的物件都送了过来,还带来一坛子好酒。
“这是醉香坊的好酒,据说是四十年陈酿。”贺小鸢自去厨房取了两个碗,看了看燕三郎,又多取一个,都斟满酒水,“来,祝你们旗开得胜。”
三人举碗,仰脖子干了。
陈酿不如新酿辛辣,但燕三郎还是忍不住苦了脸。
“剩下的就放这里,明晨当庆功酒喝罢。”贺小鸢同情地拍了拍燕三郎肩膀,“要不要先换衣服,看合不合身?”
“不用,走吧。”燕三郎沉下脸,“再不走来不及。”
战争时期,哪怕是盛邑在入夜之后也要实行宵禁,届时外出很麻烦。
贺小鸢倚在门口,笑眯眯冲他们挥手:“一路顺风,哦不对,顺水。”
她只提供协助之力,并不跟进王宫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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