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烧鸡。”窦芽从门边冒出来接话儿,笑得露出一对儿小虎牙,“我们拼菜如何?”
“好,好!”庄南甲求之不得。待在船上的日子还有九天,跟同伴搞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窦芽正要去取东西,上边突然传来船老大的呼喊:“鱼汛,飞鱼汛!”
所谓鱼汛,就是鱼群大量集结。
燕三郎自幼生长在内陆,闻言也觉好奇,于是跟其他人一起奔上甲板察看。
海面平滑壮阔,在微风的日子里像洒金的绸缎,的确让人心旷神怡。但是这样的景致千篇一律,看上小半天也就腻味儿了。
不过这个时候,海平线上起了一点异常。
海面千疮百孔,如同被暴雨浇淋,水面上也有大团白汽氤氲。
并且它还会动,笔直往船只方向快速前进。
燕三郎运足目力,才发现哪里是什么雨打水面,分明是无数活跳跳的鱼儿飞跃出海!
这种鱼儿每条都有一尺多长,胸鳍长而薄,离水腾空以后撑开来就成了滑翔的翼伞,甚至能扶摇直上三丈高,在空中往前滑行百余丈!
飞鱼之称,名副其实。
只看眼前这般声势浩大,数量至少也有十数万条。
船老大可没功夫像乘客那般惊叹,他忙着招唤同伴调整挡板,把船舷一侧架高——
正对鱼讯的那一侧。
和窦芽一起走上来的妇人霍芳芳笑道:“看来今天可以加餐了。”
他们乘的虽是渔船,但现在一心一意赶路,几乎没有打渔的机会。这一回,是老天爷特地送饭。
“每年基本都是这个时候来汛。”船老大提醒他们,“不想被扎死就进舱!”
飞鱼的嘴很尖,离水蹿出的力道就像小飞梭。人被扎上一两下也就是喊喊疼,如果同时被几百条攻击……
那大汉胡勇二话不说,缩回自己舱房里去了。
阳光底下,他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骇人,只是看人的目光依旧不善。千岁对燕三郎道:“他正在评估,选谁下手更好。”
“何必急在这时?”燕三郎声音极低,“返程才是良机。”那时候就有许多人满载而归。
千岁轻笑一声:“你怎知他返程时不打算再动手了?六十年才等来一次的机会,怎么不得赚个钵满盆满?”
“那就要小心沟里翻船。”燕三郎话音未落,附近就传来两个女子的轻呼——
鱼群来了。
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