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去,就是风平浪静了。
船老大知道他听明白了,于是飞快给他解说主桅构造。燕三郎奔至桅边,手足并用爬了上去。
哪怕风雨癫狂,他的身手也快如灵猴,不一会儿摸到索边,怨木剑一划。
哗啦一声,整面帆布落下,瞬间就鼓满了风。
整艘木船都跟着一震,船身骤然歪斜,差点儿被掀个底朝天。
差点儿。
在船老大卖力之下,它到底把方向打正,随后就像插上了翅膀,箭一般往正北而去!
燕三郎也未闲着,奔回甲板上继续努力。
二十息后,他终于解开帆布,重新露出底下的梯子和桅杆。
舱里的人叫唤起来。
燕三郎抱住桅杆,用力往外一拔。
可是才拔出半丈,底下就传来不约而同几声尖叫,有男有女!
紧接着窦芽大喝一声:
“住手!”
燕三郎当即住手,紧接着便觉手上一轻,桅头居然被她挥剑斩了半截下来。
出了什么事?燕三郎火速将手上的桅杆拔出去,打横丢到甲板上。
荆庆和庄南甲连滚带爬出了木梯,上下牙都在打颤,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
“死人,死人了!”
燕三郎心里咯噔一响,一个箭步跳下舱去,果然见到了惊悚一幕:
桅尖顶端居然穿着一人。
胸口进、后背出,捅了个对穿。再没有常识的人也能看出,这是救不活了。
霍芳芳。
她双眼大睁,脸上还残留着惊惧,身体却已经一动不动了,在水波中载沉载浮。窦芽环着她的肩膀,喃喃道:“怎会这样?”
海水又冲开了箱子,闵川按着双腿大口喘气,丁云正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上头传来庄南甲的呼喊:“出风暴圈了,我们得救了!”
船身的确已经平稳下来,汩汩涌进船体的海水也不再狂暴,与方才正是天壤之别。
满脸疲惫的船老大也跳下船舱,正要说话,一抬眼却看见霍芳芳的死状,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么倒霉!”
任谁都看得出来,方才桅杆被风刮倒、扎入舱底,那一下力道十足,桅尖就像射出的标枪。霍芳芳倒霉,被它一下子穿胸而过,当场身亡。
“晚些帮她海葬罢!”船老大也就是唏嘘两声,就去舱里翻找东西了。毕竟他